吕子嗤笑一声,道:“你耳朵塞着驴毛呢,当然听不见。”
“你……”武德轩将眼睛一瞪,正要发作,萧吕子已经扯开尖嗓子冲着房门喊了起来:
“小子,滚进来。”
随着房门轻轻被推开,果然是肖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商无炀。
进得门来,二人恭恭敬敬给萧吕子和武德轩见了礼。
武德轩忙问道:“婧儿醒了吗?”
肖寒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你这老家伙还用问?一看这两个人印堂发黑不都知道结果了啊。”
萧吕子上下打量了着肖寒,慢吞吞问道:
“小子,要不要老夫帮你也扎两针顺顺气啊?”
肖寒淡然一笑,回道:“有劳前辈挂念,君昊没事。只是,君昊想请教前辈,不知婧儿为何还不能醒转?”
萧吕子一双短眉微微一颤,沉吟片刻,回道:“心血郁结啊。”
说起此事武德轩满肚子都是火,咬牙切齿,心中直恨不得把苗贺千刀万剐了才好,口中愤然道:
“都怪老贼多嘴!老贼如今身在何处?”
肖寒淡然道:“死透了,小云天已经处理了他的尸身。”
武德轩一咬牙,一跺脚,恨声道:“他想让我们寝食难安啊,这老贼,阴狠恶毒如斯,即便自己死了,也不想让我们好过。老夫真想拿把刀去再狠狠扎他十个八个窟窿,方消我心头之恨。”
萧吕子翻起眼皮瞧了瞧他,道:“哎哎哎,差不多就行了啊,跟个死人撒气有啥意思呢?!”
武德轩气鼓鼓地瞪着他,将手中卷好的银针袋往他手里一塞,说道:
“那好啊,你是方山神医,你倒是给拿个主意啊,总不能一直看着婧儿那么躺着吧?!”
萧吕子撇了撇嘴,“嗯,心结难开,她或许一辈子都不愿意面对,就一辈子不愿意醒来。如今,咱师兄弟得齐心合力,先把咱这闺女给弄醒咯才是正理。”
牵扯到婧儿的身世,武德轩一筹莫展,心中更是愁肠百结,此事对于婧儿来言,是切肤之痛,在她心里掀起了万丈狂澜,正如萧吕子所言,这个心结在她心里一日不解开,她或许就一日不会醒过来,即便她醒来了,好转了,这事在她心里总是个梗,以后又会发生什么变故,只有天知道了......
萧吕子抬头望向商无炀,那八尺高的纤长身子,头顶的发髻几乎要碰到了门梁,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一份不输于肖寒的俊朗。而此刻,他的脸上是深深地懊悔和愧疚之色。
萧吕子一抬手,手中银针袋带着他一肚子怨气直接向他脸上砸去,商无炀一怔,微微一闪身,伸手抓住。
萧吕子铁青着脸嗡声道:“还不是你小子做的好事,若非你在人家成亲的时候将婧儿绑走,如今老夫我没准都抱上孙子了,哪里还有这许多事发生?!莫非你觊觎婧儿?”
商无炀走上前来,低头望着萧吕子,眼神却是异常地通透和明亮。
萧吕子瞪大了一双黄豆眼,高昂着小脑袋,斥道:“怎么着,小子,听得不顺耳,想跟老夫打架泄愤啊,来呀,老夫正心气不顺呢!”下巴上山羊胡的胡子尖向上翻翘着,俨然一副挑衅的样子。
商无炀突然双手抱拳,冲着萧吕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萧吕子陡然一愣,眨巴眨巴小眼睛,说道:
“你小子......怎么,打架还这么客气?!”
商无炀苦笑一声,将手中银针袋轻轻放在桌上,垂首肃立,口中道:
“是无炀有错在先,绝无推诿之意,前辈若是不解恨,要打要骂无炀都接着,绝无怨言。您说的对,无炀的确爱慕婧儿,其实要说认识婧儿的时间,我更比君昊早了整整四年,只可惜,四年前的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四年后的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