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玲正要去唤人来将浴盆抬走,既然耿统领在此,安玲好像不用再去找旁人了。”嘴上如此说着,一双杏眼挑衅般瞟着耿宇。
耿宇就这样被个丫头奚落,甚是尴尬,双眼一瞪正要训斥过去,突然想起,安玲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岂是自己随便训斥的,忙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眼睛瞟向厢房,突然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进去看看少主的最好理由吗?于是爽快地应了声:
“好,我去就我去。”说着迈开大步就向厢房走去。
商齐夫人低声问安玲:“婧儿怎样?”
安玲低声回道:“姑娘连续两日放血,婧儿姑娘气色很是不好呢。方才我见浴桶中颜色血红,不知是否今日放血多了?”
听得此言,商齐夫人心下愈发焦急,忙对千苍漓说道:
“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好,去看看。”千苍漓言罢紧紧跟随商齐夫人的脚步,向厢房走去......
走过依旧跪伏在门前的苗珏时,商齐夫人低头向她看去,见她在这冷风里跪了许久,双手冻的有些红肿,身子亦在颤抖,心下又有些不忍,抬手解了自己披风带子,取下披风,随手塞在了陪跪在一旁的灵儿手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自行为苗珏披起来,这才一扭头进了房中。
房中燃着炭火,甚是暖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儿,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耿宇正站在床头探视着躺下在床榻上的沉睡不醒的商无炀,婧儿坐在凳子上,面色惨白双目微合,萧吕子正将扎在她头顶的银针缓缓取下。
商齐夫人站在门口,不敢发出响动,怕惊扰了他们,婧儿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商齐夫人进来,欲要起身,却是一阵晕眩,身子不由得摇晃起来。
“婧儿,婧儿......”
商齐夫人紧走两步上前双手扶着婧儿的手臂,谁知婧儿突然双眉紧蹙,闷哼一声,左手不自觉地捂住右臂,商齐夫人见状惊的她急忙撤了手,“是、是老身伤到婧儿了?”
婧儿额上渗出了冷汗,轻轻摇摇头,咬牙回道:“不妨事,只是有些不适而已。”
商齐夫人小心翼翼扶她坐定,并不急于去探视商无炀,而是细细端详婧儿,见她面容憔悴,不过几日,她倒愈发清瘦了不少,心中既感激又内疚,心疼地道:
“孩子,苦了你了。”
婧儿努力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老夫人,婧儿没事,您不用担心。”
萧吕子拿着针自去收拾,口中埋怨道:“你除了说‘没事’还会说什么?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你呀,你就硬撑着吧。哼,方才还险些被.......”
“师父!”
婧儿陡然打断了萧吕子,转而冲商齐夫人微微一笑,“老夫人您别理他,师父嘴上从来没有把门儿的。”
萧吕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自去闷头收拾银针,拉长着脸,面色甚为难看。
商齐夫人见萧吕子神色不悦,心下想着方才苗珏来过了,是不是言行无状,冲撞了他,不免心下愧疚,对婧儿说道:
“萧先生是我们小云天的恩人,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他再怎么说都不为过,只是,苦了婧儿如此以命相救,炀儿要是知道了,还不知有多揪心呢,便是老身也心疼的不行,这才几日啊,瞧你都瘦了一圈了。”
婧儿笑道:“老夫人说哪里话来?婧儿的命不也是商无炀多次舍命相救回来的吗?况且,老夫人对婧儿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相待,婧儿如今为他做这些,尚不及一二,哪里值得老夫人如此感激?!老夫人若是见外,婧儿便无地自容了。”
听得婧儿这番话,商齐夫人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握着婧儿冰冷的小手,心中越发地怜惜。
婧儿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商无炀,说道:“老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