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踹人,想当初跟你一起在师父那学医时我就不知道被你踹下来几次了,我可不跟你睡,如今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那个大脚丫子踹一脚,不行,你得给我另寻个住处。”
武德轩笑道:“谁让你跟我睡一张床啊?我早就让培儿多买了一张床回来了,只不过跟我一屋。”
萧吕子小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这个可以。”
……
闺房中烛火通明,雪莲端了水来伺候婧儿洗漱完毕便退了出去。
婧儿独自一人站在房中,打量着屋里每一件物品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见墙边有一扇小门,她走上前去,满心好奇抬手轻轻推开,刹时,黑漆漆的屋子中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面袭来,这种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令她精神豁然一振,返身取了烛火走了进去。
里面有三排木头架子,每个架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些许草药,地上还有两个炉子,炉子上各有一个药罐,靠窗的墙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笔墨纸砚俱,还有一摞摆放整齐的纸张。
她将烛台放在桌上,拿起那摞纸来随手翻看,看着看着,她的眼中闪出一抹狐疑之色,心中暗想,这些方子看起来都是用来解毒的药物,莫非自己从前专门研制过解毒药?自己又为何要研制解毒药?
她的目光扫视这那些纸上写的药材,自言自语道:天南星,那不是之前在后院中苗圃里看见的吗?小翠说是老爷种下的,可我为何有一种自己在种的感觉呢?我为何要在苗圃中种这种药?再看下去,又有一味药吸引了她的目光:龙涎香。这可是极为名贵的药材,可是为何我要制作如此分量极重的解毒药?我究竟是在为谁解毒?
打量着满屋的药材、炉子,手中的方子,她脑海中突然时不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画面:自己在这桌上开着方子,还不时要去查看炉子上药罐中正煎着的药,药罐中“嘟嘟”冒着翻滚的热浪,她将药倒在一个小碗中,自己尝了尝,随即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翻江倒海地难受,眼前一黑便瘫倒下去……
又一个画面,她将药罐中的药倒入一个小碗,端着碗走回卧房,婧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自己走出了制药室,她见自己将药放在床头的妆台上,用小勺舀起来,吹了吹,喂给躺在床榻上的一个人喝下……
她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仿佛是个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冲着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可是却模糊得完看不清他的脸,难道我开这些方子,熬这些药都是为了给他解毒?可是我为什么看不清他是谁?他中了什么毒?为何会睡在我的床上?
他究竟是谁?为何他的笑容如此熟悉,熟悉到让我心痛,熟悉到让我依依不舍,可一切都那么模糊,那么遥远,这个笑容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完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可是她却没来由地十分依恋这种感觉。
她走近一些,睁大双眼想努力看清这个人,那人的面容却依旧那么模糊,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触碰他的脸,却宛如穿过飘渺的空气,看不清,抓不住,摸不着。
突然间,眼前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鬼脸,空洞的双眼,漆黑而恐怖,大张的口中喷着丝丝寒气,婧儿大惊失色,正要惊呼出声,却好似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张鬼脸瞬间移动到她眼前,那血盆大口仿佛能一口吞下她的头颅,从大口中传来一串沙哑而阴沉的声音:武婧儿,你不是湘国人,你是跟我一样的魔鬼,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配不上他,哈哈哈……你配不上他……
婧儿拼命地摇着头,愤怒地道:“不,我不是魔鬼,我不是……你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不怕你!”
可是任凭她如何怒骂,她的嗓子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挥起双拳向那张鬼脸疯狂打去,鬼脸宛如一团烟雾,骤然被打散,可瞬间又拼凑到一起。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