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笑道:“将军,您想啊,此刻殷军爷正火烧眉毛想找阿涛对账,而阿涛他偏偏不配合殷军爷,若是殷军爷着了急,突然就跑这来找您这位将军告状,将军,此事您管是不管?”
柳奕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殷管事来告状,本将军自是不会坐视不理,那么本将军理应唤阿涛过来问话。”
婧儿笑道:“这样唤他来治所问话也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柳奕之对士兵唤道:“来人,医所阿涛不好好配合殷管事办差,耽误了大事,即刻带他前来见本将军。”
“是。”
……
又片刻,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名士兵进来报:“启禀将军,阿涛带到。”
婧儿忙回到屏风后坐定。
柳奕之道:“让他进来。”
少顷,一名年轻士兵走了进来,在堂中双膝跪地,抱拳道:“林涛参见将军,见过全大人。”随即放下双手垂首跪着。
柳奕之也不作声,如炬双目盯着他打量,但见他身材瘦小,长眉细眼,翘鼻薄唇,说不上俊俏,倒也算得周正。
似乎有些紧张,他的身子有些颤抖,虽然此刻衣袖盖住了手,但抱拳行礼时,左手上缠着的纱布还是露出来一截。
沉静的时间久了些,林涛神情越来越紧张,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须臾,柳奕之开口道:“你就是林涛?”
“回将军话,小人正是林涛。”
“你知道本将军为何喊你过来?”
阿涛战战兢兢道:“是,是因为小人没有给殷管事对账。”
“是吗?”
“是……”阿涛眼神闪烁,身子颤抖地越发厉害。
全哲突然问道:“你手怎么了?”
阿涛忙回道:“回、回将军,小人,烫,烫伤了。”
“烫伤?”全哲追问:“在何处烫伤?何物烫伤啊?”
“回,将军,是,昨日,煎药的时候烫伤的。”
柳奕之道:“煎药?既然是在兵营烫伤的,那本将军理当关心关心你了,本将军看看伤势如何?”
“将军,不用,都是小伤,很快就好了。”
“小伤?很快就好了?”柳奕之唇边划过一抹嗤笑,道:“既然是小伤,为何告病休息,还不与殷管事对账?既如此,本将军就要看看你的伤究竟有多严重,严重到对帐的差事也无法做了?”
陡然双眼一瞪,沉声喝道:“解开纱布!”
阿涛吓的身子一颤,右手缓缓摸上左手,却犹豫着不愿解开。
殷君瑶一看,口中道:“我来帮你。”不由分说上前抓住他的手,在阿涛的惊呼声中扯掉了纱布。
婧儿透过屏风夹缝,清晰地看见了他手腕处两条长而深的抓痕……
全哲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奕之怒目圆睁,陡然拍案而起,高喝一声:“来人,将林涛拿下!”
门外顿时进来两名士兵,将阿涛双臂拧在背后。
阿涛吓的浑身哆嗦,满目惊恐之色,问道:“将军,将军,我跟殷管事对账便是,马上就对账,将军,小人错了,小人再不敢了……”
柳奕之斥道:“你错了?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我问你,王允是怎么死的?”
阿涛惊悚莫名地辩解道:“王允?将军,小人不知道啊,小人真的不知道,王允死在树林里,而小人一直是在兵营里,哪里也没去呀……”
全哲突然开口:“你怎知王允死在树林里?”
阿涛骤然一震,旋即忙说道:“外面都这样传的呀,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你敢不认?”柳奕之语声犀利,目色凛然。
便在此时,言虎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件黑衣,对柳奕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