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燃了火折,顺着微弱的光亮找到了桌上一支燃了半截的蜡烛,点燃残烛,房内渐渐亮了起来。
这屋子果然是一间堂屋,只是里面斑驳不堪的家具被推到了墙边,桌上除了一支残烛别无他物,桌边有几张破板凳,除此以外便空空如也。
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冲着言虎说道:“言将军,旁边卧房也没有人,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显然许久没有人来住过了。
听得此言,武德轩抬手抹了抹面前那张桌子,看了看手心,刹时惊讶道:“可是这桌上却没有多少灰尘呀。”
言虎听闻,即刻伸手抹了一下凳子,亦是十分干净,很显然,来人只在这个屋子中坐过。
众人放眼扫视着四周,突然一名男子手指着墙角低声唤道:
“言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处地上有一小堆白色的东西,殷君瑶疾步走去,蹲下身来抓起看了看,唤道:“武先生,这是药啊。”
“什么?”武德轩忙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灰白色的东西看了看,惊讶道:“是三七……不对,这是假的。”
“什么?”众人皆惊。
武德轩道:“快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
众人开始都盯着脚下寻找。
“先生,这里有一根草,您快瞧瞧。”
武德轩奔过去一看,“是番泻叶。”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叶面,又凑到鼻子下细闻,对殷君瑶说道:“真番泻叶前端钝圆或微凸,或有刺尖,两面有较多毛茸,口尝味苦,味异,而假货闻之气微,无特殊异味,你比较一下就知道了。所以,这个还是假的。”
又道:“老夫可以保证,陈掌柜的货绝对的货真价实,难道,这些货就是在这里被掉了包?”
殷君瑶瞪大了双眼,错愕道:“是王允!”
武德轩点头道:“陈掌柜问过是否送到老地方,殷管事你说‘是’,看来你口中的‘老地方’和王允给他们的地址完全不是一个地方啊。”
殷君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王允都让他们亥时送货,都是在夜里运货,这样便于他在此处换货啊。”
转而问言虎:“言将军,那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药材……”
言虎蹙眉沉思,须臾,对身后两名士兵说道:“你们两个先留在此处看守着这些东西,现场都不要动,其他人都先回祥州,此事还是请将军定夺吧。”
“是。”
……
次日辰时,柳奕之亲自将疲惫不堪的武德轩扶回了三生医馆。
“爹,您怎么了?”婧儿大惊,忙上前搀扶。
柳奕之面现愧色,道:“婧儿莫惊慌,你爹他昨晚就是骑马久了,屁股疼。”
武德轩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年岁大了,坐那个马鞍硌的慌,我先回房去歇歇,你们聊,你们聊。”
“小姐,我送师父进去歇息。”培儿极有眼力劲儿地上前挽着武德轩的手臂,将他扶去了后院。
婧儿问柳奕之:“将军,怎么样了?”
柳奕之轻叹一声,道:“武先生查了药材,从采办到交货都是真材实料,绝无半点掺假,只是交货地点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婧儿追问。
柳奕之道:“在湔州和祥州中间一个村子的农舍里。”
婧儿道:“是王允接的货,对吗?难道,假货就是在那里换掉了真货?”
柳奕之默然点头。
婧儿心里默默在梳理着这团乱麻,口中淡然道:“果真如此,不瞒将军说,婧儿早就猜出是在转运途中出现的问题,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哪个环节。因为,您说的那个药材商婧儿也曾听祥州其他几位医馆掌柜说过,此人虽贪财,但却十分讲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