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斥道:“余氏,你究竟说不说?再不说就上夹板!”
“威武——”
“别,别上夹板……”
见几位大人动了真格,余氏心中开始发怵,额上冷汗直冒,哆嗦道:“民妇、民妇只知道一小点儿事,不、不知道、杀人,民妇,不敢杀人。”
全哲怒喝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余氏吞吞吐吐道:“民妇就知道王允,这一切都是王允干的,对,民妇揭发王允,王允偷了药材去卖,他,他被查了,怕事情败露,就找我相公给他出主意,民妇,民妇就是听见了,民妇什么也没做啊……”
全哲打断了她,问道:“本官问你,真药去了何处?假药又从何而来?”
余氏结结巴巴道:“只听说真药被王允卖了,假药,假药是王允弄来的……”
“余氏!”全哲怒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府衙,不是你胡言乱语、信口雌黄的地方,你以为把罪过都推到死人身上你们就能摘得干干净净吗?”
余氏狡辩道:“就是他干的呀,我指认他了,你们又不信……”
便在此时,捕头韩冲与另一名捕快走了进来,二人手中各抱着一个匣子。
韩冲上前道:“启禀大人,小人在林家院中挖出两个盒子。”
二人将盒子放在地上。
余氏一见那盒子瞬间慌乱起来,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全哲问姚巧儿:“姚巧儿,你说的可是此物?”
姚巧儿额首道:“大人,正是此物。”
全哲道:“打开!”
当两个盒子的锁头被撬开,盖子开启的一瞬间,余氏颓然瘫倒在地。
只见,一个盒子里放着满满一盒珠宝首饰,还有一个盒子中则是几册账本。
韩冲取出账本,分别递给三位大人。
随手翻了翻账本,柳奕之拍案道:“余氏!如此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余氏神色慌张垂头不语,只有额上滚滚而下的汗珠,和颤抖的身子将她此刻的惶恐不安暴露无遗。
全哲道:“来人,上夹板!”
“不、不要!大人,我说,我说……”
到此刻,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余氏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假药案一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个干干净净。
便如先前所有证据之指向:一年前开始,林子辉与钱大人相勾结,将从润丰药材铺所购买的好药材转给钱大人,而钱大人则为他们送来大批假药和次等药材,让他们运回军营,从中获得的好处,王允分一成,林子辉分得三成,六成则归了钱大人,为了赚更多的钱,林子辉借着去伙房查看为患病士兵独做餐食的机会,偷偷在其他士兵的饭食中做了些手脚,让士兵大量患病,以此便有正当理由让军需处采办更多的药材,谁知此事却被祥州义诊的大夫发现端倪,从而引起了王允的紧张,林子辉一不做二不休,设计骗王允出逃,又令阿涛烧库房,杀王允毁尸灭迹,而他自己则亲自出手刺杀阿涛……
而当林子辉在得知余氏已经将一切都交代了之后,他万念俱灰,瘫软在地,不得不认罪伏法。
他亦将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一年多前,是钱崇蜀主动找到他,和他商定用假药换取军中采购的真药,至于假药来源,皆是钱崇蜀提前在仓库备好,而钱崇蜀也不让他多问,所以其他情况他并不知晓。
至此,此案终于真相大白,柳奕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全哲道:“好啦,这些事情清楚了,将军也该将此案上报枢密院了,就等待上面的裁断了。”
肖寒面色倒是并没有那么轻松,说道:“若是钱崇蜀一个人拿六成,断不可能,况且从姚巧儿先前所言,钱崇蜀在离开时曾说过,‘回去自会跟大人汇报’,他口中的‘大人’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