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罗回道:“我为师父了机关图纸,他们攻山时避过机关,引起怀疑,事后我因多次查看他们的图纸,最终被他们发现了。”
“是吗?你也太不小心了。”艾罗语声缓慢,冷冷地盯着她,目光犀利而狡黠,似乎想洞穿她的内心,分辨她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的真伪。
南罗道:“因我不肯说出半个字,便被方山神医打断了腿,点住穴道形同废人,关在地牢中数月,若非师兄来救,南罗恐要死在那地牢之中了。”
茹鸮突然插嘴道:“是司长让我救你出来的哦,我茹鸮可不敢居功。”
茹鸮此言似乎在提醒她该服软时即服软。
南罗怎能不懂他意思,抬手冲着艾罗一抱拳:“南罗多谢司长相救,日后当为司长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艾罗唇角微微一颤,突然高声唤道:“来人,请胡大夫过来。”
门外守卫抱拳道声“是”。
茹鸮笑嘻嘻看了南罗一眼,他心知肚明,艾罗心思缜密,是断然不会随意相信他人之言的。
数月前,他被苗贺打伤后,所幸方山神医亲自为他医治,在伏龙山养了几日伤,便已好了大半,他因急于救他爹娘,便在曼罗的协助下悄悄返回了川阳,并潜入血奴司成功救出了爹娘。他将爹娘送到城外一个小村子的一处宅院中安顿下来,本想就此陪伴爹娘重新生活,谁知,造化弄人,就在他一次外出买菜时,居然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被血奴司的人看见,不出一日,便有人找上门来。
说来也当真是奇怪,他们并未为难他父母,而是转达新司长艾罗的意思,请他回归血奴司任职,他为了父母的安危,不得已,只得答应回去。
只是在临行前,他父子之间第一次长谈,令他心中一个信念更为坚定了……
对于他的回归,艾罗表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亦未多加问询,看来对他还算信任,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行思组组长,属下两三百人。行思组的任务便是执行暗杀等特殊任务,人数虽不多,但是各个武功算得上乘。而他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寻找曼罗,同时去查看南罗的生死,若活着便救出带回。
茹鸮知道艾罗要他救出南罗是为了向众人显示她念及手足之情,但是,若按照从前血奴司的惯例,被俘者即便被救出后,亦会因为任务的失败而受到极重的惩罚,生不如死的惩罚,谁也别想逃过,尤其对于低等级的血奴,更是凶残至极,所以,血奴们宁死也不愿因为失败而接受惩罚,这也就是为何血奴们行事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不死不休。而作为血奴司成员,铁面阎罗弟子的茹鸮,更清楚地知道,上司安排的任务无需询问答案,去做就行了。
于是他就独自摸上了伏龙山,联系到曼罗后,写了封信给商无炀,最后等待曼罗将南罗带出交给他带走。与此同时,他也与商无炀做了一笔很好的交易,这个交易说难不难,说不难也甚为艰巨,那就是他可以为商无炀和肖寒血奴司消息。
胡大夫进了门,向艾罗抱拳作揖,艾罗手指着艾罗,道:“胡大夫,你给她看看伤势如何了?”
“是。”
对于艾罗此举,南罗自是心知肚明,她大大方方地撩起裤腿。胡大夫伸手摸向南罗的腿部,又细细查验一番,对艾罗说道:
“回司长话,这位姑娘腿部骨折过,是旧伤,看伤势大约有两三个月了,若是得到及时医治,应当月余便痊愈,可她,虽然断骨已接,但并未得到过医治,而且这姑娘身子甚为虚弱,似乎曾受了不小的内伤啊。”
艾罗点头道:“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胡大夫抱拳作揖,随即退了出去。
艾罗对南罗说道:“南罗,你先坐下吧。”语声稍趋和缓。
“多谢司长。”南罗冷声谢过,在下首末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