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一丝三年前的感觉,虽然是那么地短暂,起码对他也是一种慰籍了。
沈谷翼自我安慰: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不是吗?
而心头重重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并不知足,他心中还有太多的话没机会说出来。
……
勾栏院通常午后开始营业,次日傍晚,忙了一天的沈谷翼晚饭后又径直去了馨香苑。
这次,他并没有打算打扰邹清,而是看了一会儿驯兽表演,便自行走到昨日跟她坐过的茶座内坐下,伙计进来上了茶水,他自己烹茶,自饮,想着心事,哪怕看不见她,默默陪在她身旁也不错。
半个时辰后,他壶中茶水已经添了三次,一丝困意袭来,他抚额打起了瞌睡。
突然间他被一阵男子的说话声惊醒,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走到他隔壁的茶室内停住,这木板隔音实在太差。只听得一个男子嗓音洪亮地道:
“这几日生意不错啊,辛苦你了,我瞧瞧,可瘦了没有?哟,瞧这小脸蛋儿,瘦了一圈了,可心疼死我了。”
“公子放心便是,阿清会尽心尽力的。”
……
是阿清!沈谷翼怔然,迅速将耳朵贴在了墙上,隔壁又传来二人的对话。
“公子,那些驯兽师说晚上只演三场,多了怕那些畜生烦躁不安,会惹出麻烦。”
男子道:“嗯,这个你决定就好了,爷我得空就会来看你,不过,听说花楼那边姑娘不肯陪客?可有此事?”
阿清道:“公子,那些姑娘无论是姿色,还是才气都是上上乘,琴棋书画更不必说,原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当初她们过来的时候便就谈妥了的。”
男子不耐烦地道:“再怎么上上乘都不过是些艺妓罢了,睡个觉而已,又不会死人,客人有要求不能满足那还赚什么钱?”
阿清道:“公子,她们并非青楼女子……”
“青楼与艺妓有何不同?怎么?你还替她们说话?难不成你还想你那些姐妹啊?”
“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好好找妈妈去谈,若她们执意不肯,就滚出馨香苑,爷另外找人进来,勾栏院没有这个园子就少了乐趣了,想多赚钱可少不了这些女人,懂吗?你也少替她们说话,在爷眼里,这些女人都一样。”
“……”
“怎么?生气了?好了好了,爷就是随口说说,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男子似乎妥协了。
须臾,阿清的声音再次传来:“公子,这京城勾栏院这么多,您怎想起来又整一个?阿清只怕刚开始看着热闹,时日久了,客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阿清,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告诉你啊,现下各国贸易通道不是打开了嘛,各国往来的人就越发多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异国风情?男人嘛,都这样,哪里热闹往哪里挤,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女人的怀抱就是他们的温柔港啊,就像我的阿清一样,这几日不见,可想爷呀,来,让爷心疼心疼……”
“公子、公子……”
沈谷翼的脸变得没有了血色,一颗心坠到了谷底。难怪昨日阿清对自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她在这里已有了心仪的男子了。
片刻后,男子“嘿嘿”笑道:“我的女人就是这么着人疼,最近你先辛苦些,待过些时候我带你去湘国玩玩。”
“湘国?我们不是曾跟他们打仗吗?你去湘国就不怕?”
“爷生下来还没怕过谁,我悄悄告诉你啊,血奴司那帮家伙早就潜入湘国了,在京城就有一家歌舞坊,叫什么……啊,对,叫‘如意坊’,幕后老板就是血奴司。很快,咱们的人就会在他们的土地上遍地开花,到时候整个湘国都是咱们的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原来如此,难怪公子胸有成足,可是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