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阿俊吧。”说到此,他抬起双手,狠狠抽打自己耳光,一阵“噼噼啪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他是在玩命地抽打着自己,仿佛恨不得将自己抽死一般,嘴角流下丝丝鲜血。
肖寒跪在地上,冲萧吕子施了大礼,倔强地乞求:“求萧前辈救救婧儿!”
萧吕子骤然低吼道:“都给我闭嘴,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刹时,房中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便是连肖夫人和雪莲他们的哭泣声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萧吕子直挺挺站在屋子中间,低垂着头,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顿时,脸上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他不发一言,转身回到婧儿身边,呆呆地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抬手,小心翼翼,一根根起去了银针。
少顷,他神情木然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回到武德轩身旁,在凳子上坐下,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武德轩的脸,开口道:
“婧儿死不了,你们,都出去。”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醒熟睡的武德轩。
众人都不敢作声,将目光转向肖子瞻,肖子瞻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拥着肖夫人先行走出门外,所有人便都依次退了出去。
阿俊搀扶着肖寒来到门外,肖寒背靠屋外墙壁,静静地站着,一任泪水狂流,阿俊站在他面前,亦是垂头落泪。
肖子瞻等人都远远地,静静地望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萧吕子静静地看着武德轩,良久,两颗浑浊的泪珠滚落了下来,低声道:
“师弟,师兄回来晚了,我还等着你的扫帚疙瘩呢,你不打我了啊?”他的嗓音沙哑,却异常地温和。
“师弟,你上次就是这样被我救活的,可是今天,对不起,师兄我无能为力了,都说我能医死人肉白骨,全都是放屁,师兄我无能啊,我救不了你了,若能用我的性命换你的性命,我萧吕子二话不说立马跟你换,可是,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么多年了,你整天嚷嚷着用扫帚疙瘩打我,可没有一次真的打在我身上,师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喜欢跟你闹着玩啊,师弟,你就这么走了,往后谁还跟我吵架啊,谁还拿扫帚疙瘩吓唬我啊?”
“师弟啊,咱们心心念念等的外孙,没了,婧儿的肚子也破了,好在是皮外伤,这伤势倒跟肖寒当初的伤一模一样,这夫妻俩啊,什么都能像,就是这伤不能这么像吧,你说是不是?女孩子家家肚子上拉这么一道疤,多不好看?”
听到这些话,门外的肖寒哭得已经无法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了,他将手腕紧紧咬在口中,痛苦地缓缓滑坐到地上。
萧吕子还在跟武德轩絮絮叨叨:“师弟,我一个人说话多寂寞,你睁开眼,跟我说说话吧,你跟我吵两句也行啊,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不习惯啊……你是不是嫌我吵啊?你是太累了,还是怪我回来晚了,故意不理我啊……”
屋内良久的静寂,屋外四处都是压抑的抽泣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打开,萧吕子蔫蔫地走了出来。
肖寒站起身来,看着他,却不敢说话,现在,似乎所有人都极为怕他,更多的却是满心的愧疚。
萧吕子没有看肖寒,走过他身旁时,淡淡地说了一句:“去书房。”
肖寒哽咽道:“是。”
萧吕子有气无力地冲着雪莲挥了挥手,“去照看小姐吧。”
阿俊搀扶着连伤口都尚未处理的肖寒一步步向书房走去。肖子瞻和夫人跟在他们身后。
书房中,萧吕子沉着脸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肖寒哽咽着将晚间收到茹鸮的信,他去醉仙居赴约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婧儿对此事有不安的感觉,一直劝他带着阿俊前去,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正好阿俊当时也不在府中。
戌时,肖寒只身前往醉仙居。他径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