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能感觉出来郑爷爷还是很热爱这个行当的,干了好几十年有感情了。
按说他自己开店赚的应该更多,但是对这个事杨宗德和郑师傅都是三缄其口,她也就没再问过。
郑师傅只有一只眼好使,坏的那只眼睛戴着眼罩,脸上皱纹横生,常年不笑,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他连头都没有抬,阴沉着嗓音,“那个不是给你的,是别人预定的。”
甜宝心里惊讶,这是第一次郑师傅给别的客户扎纸人。
之前从来没有过,每次来不用问,屋子里的一切纸扎的都是给她的。
郑师傅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还人家一个人情。”
他又叹口气摇摇头,“人情债最难还啊!”
甜宝笑着附和一句,“是啊,钱债好偿,人情难还。”
郑师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吩咐孙子帮着把纸扎的物件都放到倒骑驴车上,装了满满一车。
甜宝来的时候特意带了拼接成一大张的编织袋子,就为了盖住这些纸扎货的。
不然大白天的拉着这些在街道上一走一过,有的人看了犯忌讳。
临走时,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纸扎人,感觉哪里有些不同,或者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当然,纸人这种东西本来就够诡异了,这个格外不同寻常。
甜宝骑着倒骑驴回到店里,小帅出来卸车,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快,快点!诈尸了!帮忙给看一下!”
男人跑岔气了,捂着腰龇牙咧嘴的,满头大汗。
滕淑兰赶紧上前,“你家不是今天刚布置的灵堂?”
男人点头,“对,但是我父亲他、他诈尸了!现在正在灵堂闹呢,李半仙快压不住他了!”
他看向甜宝,“姑娘,能不能给你师父打个电话?这个恐怕你整不来……”
他跑这来是因为离得近,也是听说甜宝的师父是曾经的杨道长,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找一个毛丫头的。
现在连李半仙都压不住他爹,更何况这个丫头片子。
“没事,我去看看!”
甜宝进屋拿了小包就要往外走,被滕淑兰一把拉住,脸上带着担忧,“宝,要不叫你师父来吧,他不是说连李半仙都压不住?”
李半仙在镇上可是相当有名气了,做出黑先生二十多年了,镇上的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来主持。
甜宝虽然和杨宗德学了十多年,但是具体有多大的本事她是不清楚的。
之前也就是给熟悉的人算算命,看看手相之类的,诈尸这种事是没解决过的。
“姥,你放心吧,要是真不行我不会逞强的,你要不放心就先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反正打了他也不会来!
男人急得直搓手,“咱快点吧!李半仙我怕是扛不住啊!”
现在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个人前脚刚走,小帅后脚就跟着跑去了。
滕淑兰也不放心地去给打电话,电话打到小卖部,再让小卖部的人去喊杨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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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德接了电话不慌不忙的,“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转身又去看人家下象棋了。
办灵堂的地方离纸扎店很近,就隔着一道街。
这家的老爷子姓王,人称王大炮,人如其名,脾气跟炮仗一样火爆。
今早老伴儿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家里才赶紧布置灵堂。
结果灵堂还没布置完,老爷子突然间就从前棺材里坐起来了,李半仙见状拿了一道符纸就拍向老爷子的脑门儿。
没成想被王老爷子咬了一口。
尸体都能咬人了那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