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跟在后面,他只想要两个,就两个,但是对方一个也不给。
连日的饥寒交迫,将王天昊逼到绝境,他是一个正直勇敢的孩子,明辨是非,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可是底线现在成了他的索命绳。
善良成了插向他自己的尖刀。
错过这几个土豆,也许今晚饿死在家里的就是他。
维修物资车的人气喘吁吁跑出来,踢了一脚王天昊,问他是否看到有人提着一袋土豆慌张离开。
王天昊指向远处冒烟的棚屋。
几人啐了一口,跑过去,他们拽出老妇和她的孙子,一阵拳打脚踢,将人打得奄奄一息。
雪在不停下。
一坨一坨的雪花就像糯米团子。
王天昊爬起来,蹒跚走回家,家里冷得像冰窖,他睡不着,睫毛和眉毛挂着冰条,微弱的呼吸化作白色的雾。
突然想起什么。
王天昊翻开徐泽林留下的书。
机动车维修教程、生活百科、野外实用求生教程……
其中一本书提及烧炭的工艺。
有些字不认识,但是不妨碍理解,他顺着狗洞爬出基地,来到昔日焚烧尸体的地方,天寒地冻,丧尸行动缓慢,动物绝迹,窑炉也无人使用。
王天昊拾取废木材整齐放进去,然后挖来黄泥封住,点火。
做完一切男孩筋疲力尽。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基地,勉强得到一点食物果腹后,隔了几天再次来到土窑。
挖开黄泥,卸下砖块。
成功挖出一筐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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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昊欣喜若狂,不敢带进基地,更怕有人得知烧炭的办法,将土窑抢过去,他抱着一筐炭,在冰天雪地里用一块滑板艰难前行。
他来到收取物资用于集市倒卖的窝点,敲响沉重的铁门。
“谁啊?”
里面的人问道。
王天昊说不出话,只得不停拍打,不停拍打。
里面的人草草将床盖住,打开房门。
瘦小的男孩抱着一筐木炭进来,比划一番,想要一件冬衣,还有一些红薯干。
收购物资的人看了看木炭,成色一般,好在天冷对木炭的需求旺盛,能卖个好价钱。
对方打量王天昊。
“偷的?”
王天昊摇头,指指自己身后,意思是有人,只是不方便过来。
收购物资的人没有怀疑。
耄耋山基地的人出来卖东西,怕被追究责任,不少人都藏头露尾的。
对方收下木炭,给了他一件半新的军大衣,然后又装了不到一斤的红薯干。
王天昊收好,小心翼翼离开。
男孩披着不合体的军大衣,一边啃红薯干一边哭。
物资窝点的门关上。
里面的人捡起两块碎炭扔进火盆,火花飘起来,他掀开被子,床上是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很年轻,像二十出头的小伙,脸显老,打眼看,得有四十。
身上有些旧疤,但没有致命伤。
看起来很健康。
……就是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光溜得像个卤蛋。
倒卖物资的人每天在山路往返,凑巧在路边捡到“卤蛋”,救回来不图别的,就图他身体健壮,或许是个帮手。
天气寒冷,需要出力的地方多。
“这人到底是死是活啊?”
几天了,要是死的该臭了,要是活的也该饿死了。
王天昊前脚刚走。
全身上下不剩一根毛的徐泽林就嘟囔着醒过来,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