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艺殊缝制婚鞋。 但根据种种线索,这会儿时间、地点明显不对,显然这是鬼域与现实矛盾的地方——兴许这也是孙氏老宅鬼祸的疑点之一。 事到如今,赵福生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她并没有拆穿时间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点了点头:“你先送我回房,再出门去。” 阿园应了一声,招呼赵福生:“小姐随我来。” 她说完,不知何时手上提了盏血红的灯笼,示意赵福生与孟婆同行。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三人之外,偌大的孙府再无旁人。 几人走在那陈旧的木廊上,受这沉闷气氛的影响,不由自主的收敛了脚步,尽量减少动静。 孙宅这会儿处处都挂着红绸、红灯,本该喜气洋洋,但此时已经入夜,月光被云层笼罩,光芒暗沉,照耀下来,反被红光压制过去。 再加上四周听不到人声响动,这种红光反倒显得阴森。 赵福生感到了无言的压迫。 红光的阴影处,仿佛有一股阴冷、怨毒且非人的视线锁定了她。 她偏不信邪,突然出声道:“阿园,听说最近上阳郡镇魔司是不是闹起了鬼?” 这个问题在鬼域之中,孙府的下人也曾问过阿园,当时被她喝斥。 此时赵福生再问时,兴许是碍于赵福生的身份,阿园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小姐——” “你不要瞒我。”赵福生道:“我跟绍殷大婚在即,心中很是不安——” 她这样一说,阿园脚步一顿。 “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阿园僵硬的答道。 这话一说完,是长久的沉默。 赵福生觉得有些奇怪,接着再次试探: “我就怕婚事出现波折——” “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阿园又答了一声。 这下赵福生与孟婆扭头互望,就知道出了问题。 二人不动声色。 孟婆往四周看去,周围树影婆娑,像是处处都透出邪气,却又像是处处都没有问题。 赵福生顺势道: “我自然知道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可有些事情,说给我听,总比我蒙在鼓里,胡思乱想强。” 她一说完,仿佛那怪异的魔咒瞬间解开,一直停滞在原地没动的阿园突然转过头来: “刚刚说到哪了?” 赵福生配合的就当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顺势答道: “说到上阳郡镇魔司的鬼祸。” 阿园沉默了片刻,接着道: “小姐不要担忧——” “我知道,可不担忧是假的,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大家一起拿个主意,否则我怎么又好安心待嫁呢?” 她这样一说,阿园便叹道: “老爷、太太叮嘱我们不要跟你说,就是怕你思虑过度。” “不过少爷说了,凡事不可瞒你。” 阿园偏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孟婆愣了一愣,接着嘴角微勾,露出欣慰的笑意。 “上阳郡确实出了一点问题。”阿园说道:“咱们郡里早前镇魔司来了位新大人。” 赵福生见她提起这桩事了,心下不由松了口气,故意接话搭了一句: “听说是姓臧?还是姓张?” 阿园所在的年代极有可能是沈艺殊死前那一年,对于当时的事所知比吴继祖更多一些,闻言便肯定道:“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姓臧,不是姓张。” 她沉着脸: “看样子府里有人不规矩,提前在小姐面前嚼了舌根。” 赵福生没有吱声。 阿园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愿在赵福生这个‘冒牌沈艺殊’面前发火,又笑着说道:“听老爷说,这臧家是大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赵福生问。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