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呛的人都有些喘不上气。
红纱帘帐挂了满屋,随着窗棂捎进来的晚风轻轻飘扬,地上红毯一直铺陈到床榻,几案下,光是待在这间屋子里,就能挑起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只是如今旖旎挑人心弦的布置,却没有一个身姿优美的女子,只有两个大男人歪倒在软榻上,与堆了一地的空酒坛。
玄枫走过去将窗子打开,挥散了些许酒气,才走到北辰砚身前。
意气风发,清隽卓然的男人,此时微眯着眼,没什么形象的倒在软榻上,胡子邋遢,衣领松垮,滴上了不少酒渍。
孟珏举着酒壶,还在幸灾乐祸的笑着,“北辰砚,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哈哈,”
北辰砚虽眯着眼,满脸醉意,手劲儿却依旧很精准,手指一弹,酒坛塞子就朝着孟珏的额头飞了过去。
“嗷……”
孟珏捂着脑袋,面上表情从痛苦到昏沉,头一歪,就倒在几案上没声了。
北辰砚眸子迷胧抬起,似乎这才看见玄枫,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看着墨香居吗。”
玄枫抿了抿唇,上前扶住北辰砚,往他背后放了一个软枕,让他能坐的舒服些。
“是不是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还是……”北辰砚倏然坐直了身子,虽依旧醉意朦胧,眼神却十分锐利。
“……”玄枫还以为主子醉成这个样子,会听不懂呢。
“少夫人很是安静,连院中都很少呆,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窗棂前坐着。”
北辰砚身子才松散了下去,“她坐窗棂前做什么?”
“发呆。”
北辰砚眸子沉了沉,紧捏着酒坛又灌了一口,“爱坐就让她坐着,不必理会。”
玄枫没有说话。
他默了默又问,“安寿堂什么动静,母妃可有为难她?”
“属下遵主子的命,打发了安寿堂的许嬷嬷,不曾让王妃见着少夫人。”
“嗯。”北辰砚眸子合上,淡淡问,“那你来做什么?”
“主子已经好多日不曾回府了,府中上下已经有了议论,揣测纷然。”
北辰砚皱眉,“议论什么,这些事不该禀报掌管中的王妃处置吗,你多什么事?”
玄枫垂下了眸子,低声道,“此事……主要牵连到了少夫人。”
“主子日日不回府,那些丫鬟小厮对少夫人也……怠慢了不少,时常在背后嚼舌根,属下虽训斥了几次,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玄枫悄悄抬头偷觑了眼北辰砚沉暗的脸色,才又道,“近几日少夫人胃口不佳,丫鬟知书去厨房想要几道开胃小菜,都被厨房赶了出来,说是……奉了王妃的命要给张姑娘做滋补的药膳,没时间。”
“知书还被那些打杂的婆子奚落了一顿,和奂月哭着从厨房回来,知书说……说……要给皇城林太保写信,说少夫人要被饿死了,让林太保想办法把少夫人接走。”
北辰砚听完脸色难堪至极,手中酒坛都怒砸在了地上,“废物,你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不去掀了厨房。”
“……”玄枫深深垂着头,“厨房毕竟是奉王妃的令,属下……不敢。”
除了主子,北王府哪个敢抹王妃的脸面,王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一群势力的狗奴才,竟欺到爷的墨香居了。”北辰砚脸色森冷。
玄枫一叹,主子是男子,怎知内宅女子生存艰难,这几日,他是深刻体会了何为落魄茶凉。
“她呢。”
玄枫愣了愣,立时明白了主子意思,“少夫人有时会到院子里站站,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立时转身回屋,没有什么反应。”
“哼,她倒是沉得住气,以往冲我张牙舞爪,伶牙俐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