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凝肃的面色倏然勾起一丝冷笑,“那你来说说,本王如何虚伪了?”
林思棠不答反问,“朝廷对北王府处处忌惮打压,儿媳想知晓,父王打算如何解决?”
北王皱眉不语。
“交付兵权?和之前一样急流勇退吗?”
“就算北王府龟缩一角,苟延残喘,父王觉得,皇帝就能容忍军功赫赫的北王府存在,时刻威胁皇权,而不是痛打落水狗吗?”
北辰砚嘴角一抽,碰了碰林思棠手背。
“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北王黑了脸,说谁落水狗呢。
“话虽不好听,但就是这么个理。”林思棠面色平淡。
“不止是北王府,还有青州城内的大小官员,以及边关那些对您忠心耿耿的将领士兵,哪个能全身而退?”
“父王回府后,去看过大哥的女儿吗,她还不足满月,小小一团,脆弱的连风都吹不得,还有痛失夫君的大嫂,母妃。”
林思棠往前一步,盯着面色萎白的北王,不轻不重道,“儿媳想问您一句,在您心里,难道这些人的性命,还不抵您的名节重要吗?”
北王仿佛被戳中了肺管,浑身冰凉,震在原地。
“辰砚为了他们能生,甘愿背负骂名,做您口中的逆贼,难道不比父王口头的忠正更为大义吗?”
“你果然是那老狐狸的女儿,传承了他那张狡言是非的嘴。”北王慢慢开口,转身看向了那尊牌位。
半晌才道,“我还要连夜赶回边关,你们回去吧。”
从祠堂出来,林思棠才觉后背早已湿透。
“你也有怕的时候?”北辰砚轻笑。
“你父王征战沙场十几年,身上那股子凌厉与血气哪是我一介闺阁女子能抵。”
说一点都不怵得慌,都是假的。
“你是内宅妇人,不是闺阁女子了。”北辰砚纠正。
妇人?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她瞪他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
“没有当成驴肝肺,我知晓夫人心疼我,是替我不平。”
赐婚小娇妻,竟是世子多年白月光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