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阴沉至极。
她是和安王一同离开的!
那些让他费解的事情突然之间有了轮廓,在心中慢慢成型。
她怎么敢?
怒火与心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北辰砚面色灰败。
她竟以如此方式……
“主子。”玄枫惊呼一声,上前扶住摔跪在了地上的北辰砚。
他面色苍白至极,堵在心口数日的血气再也压不住,从嘴角溢出。
“大夫,快传大夫。”玄枫惊慌的大喊。
边关的天儿总是格外冷些,尤其是冬日,几乎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宁静漆黑的可怕。
北辰砚醒来就盯着账顶发呆,不说一个字。
“主子,这个时候,少夫人应已到京城了,咱们追不上了。”玄枫哑声说。
半日的时间,他也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北辰砚眼珠动了动,依旧不语。
他说会护着她,让她风风光光的重回京城,可最后,竟是以此等方式,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这一瞬,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什么外敌,什么家国,与他北辰砚有什么关系,他想挥军南上,打入京城,将她夺回来。
沉默压抑的人喘不上来气,他终于开口了,“南齐有动作了吗?”
“嗯。”玄枫点头,“主子昏倒后,南齐发动了第一次总攻,陈将军已经带兵去迎敌了。”
北辰砚还未说话,阿守的声音尖锐响起,“主子,主子,来信了,少夫人来信了。”
北辰砚一震,噌的一下坐起身下榻。
阿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黑影将信夺走了。
北辰砚薄唇紧抿,颤抖着手将信打开,入眼是娟秀的簪花小楷。
字不多,只寥寥半页。
她说,她终归流着林家的血,林太保不会看着她死。
她说,她等着他去接她,要他振作起来,只有他强大,北帝才会忌惮,她才会更安全。
北辰砚攥着纸张,头垂的很低。
玄枫与阿守似乎瞧见了水光滴落,只是眨眼就消失了。
“主子,还有一封安王的信。”阿守讪讪说。
“拿来。”
阿守连忙递了过去,北辰砚接过打开,面色冷的可怕。
相比林思棠,北承安的信更加简短。
两年之内,他保林思棠性命无虞,但若两年内他还不能将人接走,那他就不管了。
“北,承,安。”宣纸在北辰砚手中攥成一团。
“主子,”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身着灰色袍子的男子走进罗帐,恭敬行了一礼。
“玄策,你终于回来了。”阿守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
“嗯。”玄策白净的脸冲阿守笑了笑,又凝肃的看向北辰砚。
“属下听闻了安王和少夫人的事情,主子,安王此举,怕是筹谋良久,他是要逼着您上位谋反。”
“嗯。”北辰砚回了上位坐下,“北帝多疑,纵使北承安游历四海不回京城,也曾多次遇刺,如今他逍遥,不过是因为北王府顶在前面,北帝腾不开手对付他,若说希望北帝倒台,他首当其冲。”
玄策点头,“安王带走少夫人,是逼着主子您以最快的速度攻入京城,拉北帝下马,他也就安全了。”
“哼。”北辰砚冷笑一声,“算计我,他给我等着。”
他依旧冷酷,但几个属下却稍稍放下了心。
大雪不曾停,天寒地冻,南齐与西凉却打的热火朝天,几乎从不曾停,北辰砚不要命的打法打的南齐节节败退,恼火不已。
“北辰砚死了老子,疯了不成?”南齐主将左华看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