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教会给他送来的资料。资料很单薄,粗略介绍了王城里的非教会高梯队非凡者,绝大多数都比他弱,是以他翻的也很随意。
直到最后一页,那里介绍了一位吟游诗人。画师用浓墨重彩的笔调勾勒出了诗人外貌,包括闪闪发亮的小饰品,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细节。不用猜都知道估计是对照占卜画面绘制而成的。
这是位突然出现的吟游诗人,命运教会对诗人一无所知,也只贴了诗人说的话,比如说这位诗人自称信仰群星。
这显然是个托辞,索斯德对此一笑置之,并不相信。
群星从不诉求信仰,这是他在真理高塔文献里读过、也确认过的事情,要做群星的信徒难度恐怕不亚于一日直升第一梯队,都是同样的毫无希望。
马车停在城门前,随行的管家下车同守卫交涉,于是停了不过几息,马车又重新前进起来,车轮滚过城门前的泥地,索斯德似有所感,出声吩咐管家:“在旅店前面的小巷停下来就好,你们把东西带上去安置,我去走走。”
科罗则管家连忙道:“您一个人吗?这不太安全,您至少应当带位男仆,而且……”
继续阅读
管家适时压低了声音,语气忧虑:“我听说这里最近有件大案子始终未破,警署没有头绪,无能为力,前几日竟是连督察也死了,这实在是……”
“没关系。”
主人坚持,科罗则不好再多说,马车依言停好,索斯德下了马车,随意选了个方向,抬脚就走。
掌心中的小水晶球指引着方向,他在幽暗的小巷里抬手叩了叩门扉,屋里的人应声低头给他开了门。
不甚明亮的蜡烛被人轻柔点燃,这是位体型壮硕的先生,身高超过了门的高度,还需要低头才能自由出入,索斯德正要和他打招呼,瞥见他肩膀的小松鼠,一时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工匠面无表情侧身让开了路,昏暗的烛火里,小松鼠在他肩膀上跳了跳脚,难以置信道:“你们……你们……你们是真理高塔!”
索斯德好笑道:“你养的小东西?怪可爱的,就是不太乖巧,不够听话,有些没礼貌。”
小松鼠:“你说谁……唔唔唔……”
工匠捂住小松鼠的嘴,道:“首席让我养在身边的。”
他一向只听首席的话,索斯德习以为常,丢下小巧的水晶球,坐到了木椅子上。质量不好的木制品嘎吱一响,摇摇欲坠,他终于觉出些不对劲来,揉着额头发问:“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见面吗?”
工匠平铺直叙:“白蝶跟的很紧。”
索斯德:“……我就是突然想到了纪评先生,在他和我聊过的故事里,小心谨慎暗地里见面的往往被称之为反派,下场都不太好。”
工匠无言以对,小松鼠好不容易挣扎着跳下肩膀,喘气道:“你们……你们不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反派吗?”
索斯德诧异道:“你知道反派这个词?博学的小松鼠,我都想向首席讨要你了。”
他分明还是笑着的样子,小松鼠却无端觉得博学不像是什么称赞的好词,下意识掉头就想找工匠,反被索斯德提住脖颈间软肉,拎了起来。
“你认识纪评先生?”索斯德笑吟吟的,“我只在纪评先生那里听过这个词汇。”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纪评,小松鼠立刻剧烈挣扎起来,怒气冲冲的骂道:“谁认识了!他就是个恶魔、异端!一个恶毒的、卑鄙无耻的……啊!”
工匠默不作声从索斯德手里把小松鼠抢了过来,道:“首席让我养它。”
索斯德笑眯眯歇了杀意:“好,我挑个你看不见的时间点杀。”
在场唯一的后辈适时端了水过来,他穿着白丝绸制成的长袍,露出一双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