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足够的空间和土地,也需要足够的人力来维护。纪评隐约记得通往广场的一条大道旁就种着很多绿植,他也是根据绿植走的路,却没想到好好的路居然还能绕回来。
似乎隐约看见了宏伟的建筑轮廓,纪评慢慢停下脚步,听见了错综复杂的喃喃声。那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疲惫而麻木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既定的词句,内容古怪难辨至极……不像是朵图靳语,更不像是通用语。
纪评抬手捂住耳朵,声音没变小,他又晃了晃脑袋,最后确认自己没幻听,果断开始摇人,顺便准备找个一般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他很快物色好了地点。
教会的告解室。这里一般被视为神圣和隐私的地方,专门用于信徒和神父之间交流,教会也会设置标识表明该房间被使用,并要求别人尊重这种隐私性。
……当然,尽管有这种规定,但要完全避免误入的情况还是比较困难的,毕竟门也锁不死,好在可以让玛瑙帮忙堵门。
看热闹比不上正事重要,纪评换了个方向,听呓语指挥走了小路,一路靠着墙往前,顺利找到了一间空着的告解室然后挂上有人的标识,并回身关上门。
继续阅读
一直乖乖顺顺的小塔愣住了。
这算什么?去别人家教会里……怎么会有人比首席还嚣张……不不不……小塔,你不能这么想,也许纪评先生是有别的打算,比如说准备向生命之神祷告?
好像也不对。
……
远在告解室外的某个地方。
“砰——!”
碰撞间杯盏倾倒,洒落下来的蜂蜜酒浸湿了柔软的地毯,幻化出来的镜子虚影被失控的公主搅散。芙罗拉失神的盯着镜子消失的地方,下意识抬手捂住眼睛。
抬到一半的手顿住,粉紫色的瞳孔渐渐被墨色侵染,她缓慢偏过头,望向了窗外的黑红色雾气。那些东西没能闯进来,因为在她的对面,真理高塔的第七席正在设屏蔽的文字。
微光流转在熟悉的文字上,芙罗拉轻声念出那个略有点生涩的发音:“守护。”
名为守护的文字赋予了使用者守护的力量,守护的范围则是这整个房间,以至于雾气在外踌躇,迟迟不能攻破、不能彻底覆盖这里。
这还是索斯德第一次使用纪评先生教授给他的文字。毕竟学习得来的力量总需要时间来沉淀和消化,也需要使用者慎之又慎,竭力避开可能出错的任何细节。
索斯德没想到芙罗拉会认出来,一顿,有点诧异的看了眼芙罗拉,猜测现在这位应当有着午夜提线本体的绝大部分力量,于是再次提高了警惕。
但芙罗拉没有动手的意思,她只是凝视着那两个符号看,娇美的脸庞上不见笑意,只有近乎冷漠的打量:“……这是谁教你的?”
索斯德正要说话,忽觉有丝线缠绕上他的四肢,封住他的唇舌,他在这控制下难以动弹,只能报出对方想听到的答案:“纪评先生。”
芙罗拉嘴唇颤了颤。
她仍安静坐在那里,本就奢华的裙摆似是又添上了许多细节,缠有绢花的绸扇别在腰间,夸张的裙纱层层叠叠,金线勾勒出图案和花边。
芙罗拉又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索斯德很想说只是有缘认识而已,但他难以控制自己开合的嘴唇,最终报出来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答案:“……他是我的老师。”
这个答案仿佛比前一个还惊人,女孩子微微放大瞳孔,水波潋滟就晃在里面,她很快又调整过来,牵了牵唇角:“这样啊……我……”
红色的丝线自行断开,索斯德重新获得了自己的掌控权。
在他对面,芙罗拉视线有点空茫,语气也轻轻的,带着甜美的微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