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首席“低调”的要求,也因为他常年不在真理高塔,最近那些学者闹的厉害,嚷嚷着“要绝对的自由”“真理无罪”。
毕竟他们研究的东西大都大张旗鼓的很,比如测试神明恩赐的极限、测试污秽浓度和范围对普通人的影响……履行“低调”要求意味着最好不要引起教会注意,但危及普通人本就和教会的主张相反,最易令教会警惕。
面对这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成体系的反抗,首席往往是轻飘飘放过,简单警告两句,又或是干脆无视。
“依照纪评先生的要求,”工匠说,“那些不听话的学者,我会回去镇压他们,以此立威。”
然后……然后要做什么,无非是搜寻信息,又或是干脆听纪评先生届时的指示。
泽西卡艰难咽了口唾沫,再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已经被绑死在这条船上了:“你觉得……首席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道,不重要,”工匠推开门,神情冷淡,“我只知道暂代久了就会变成永远替代,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好转。”
[我知道哦。]
门内的小塔飘在空中迎接客人。
[不过,亲爱的泽西卡,在说这件事之前,我要给你个东西。]
泽西卡立刻戒备起来:“我觉得你每次送我的礼物都不像什么好东西。”
[T^T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没有可信度。我承认是纪评先生委托我给你的。以群星的名义起誓,我认为你一定会喜欢。]
仿佛感应到了原主人的存在,珠子蠢蠢欲动,等不及小塔说完就已先一步跳出来、跳到泽西卡面前。
似有若无的感应和熟悉感牵连着心弦,泽西卡心里隐隐约约出现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纯色的光泽被飞速衍生的脉络血管替代,网状的神经构造很快就覆盖了半个珠子的表面,尾端指向泽西卡的眼眶,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刺进去。
它也确实这样做了。
并不剧烈的刺痛从眼眶的位置传入大脑,伪劣的替代品被真正的眼睛排挤出去摔落在地上,裂成几瓣碎片。
眼前景象短暂模糊几瞬又恢复到之前的清晰状态,泽西卡抖着手摸上自己的眼睛,感觉到眼皮下丰盈游动着的眼珠。
“我……”
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安分地游动着,他说不出话来,发颤的手指一遍遍抚摸过眼眶眼睫。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重新获得眼睛。
[还有个好消息,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
普通人挖了眼睛也还是普通人,重新装回眼睛却不是。不是普通人就意味着再也没办法接触信仰,身上最后一点价值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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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意味着……纪评先生确实不需要他做什么。
[被当作祭品的眼睛在世界海里停留了太久,也浸泡了太多污秽,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它沾染了不少“特性”。首当其冲的是来自“自由”权柄的“自由”,其次是“海浪”“血肉”,这三样最为主要。]
小塔还想写更多。
比如该怎么运用这些东西,又比如,它想提醒泽西卡“自由”无主,让他小心,但最后只是写道:
[恭喜你,小泽西卡,生生死死几年,终于站对一次。]
小塔又转向工匠。
[应该是死神做的。]
淡金色的娟秀字迹在空中飞快显现。
[当时和祂对峙的只有纪评先生,所以必然是纪评先生和祂说了什么。纪评先生早上离开的时候说要去找首席,我猜测首席现在一定还存有一定意识,但等他见过纪评先生恐怕就不一定了。]
莱尔还在安斯特当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