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一片,非得点灯不可。
亏得这冷楚手里的活计半点不停,可见是习惯了。
半晌,风长栖才抬起头来,接着问道:“冷姑娘安好?”
“自然。”冷楚冷哼一声,“若是那些人被荣亲王派人奸杀的消息传到我阿姐的耳朵里头,这事儿也就不好了。我那样苦心孤诣地瞒着,怎能叫那人毁了?若是那几位姐姐死了,我也就瞒不住了。”
冷楚的声音里头满是悲凉,可见这其中深意。
风长栖不吭声,兀自垂眸。
“也罢了,”风长栖觉着老大没什么滋味,“到底是人家可怜见儿地来报了案,若是惊云司的人不查,必定会叫耀京城百姓心寒,这话,你应当明白。”
听着风长栖这么一说,冷楚登时就知晓这人必定不会对自己有多少惩戒,微微放下心来。
若当真是这人要秉公执法,并不想着听她说半句闲话,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她心里倒是明白了不少,风长栖作为这耀京城惊云司的女官,为何叫百姓拥戴。
这副模样,很难叫人不喜欢的。
“那几位老姐姐已经许久不接客,那些报案的妈妈,也怕是自己院里平白无故没了人,日后若是查办起来自己说不清楚罢了。”冷楚低声笑了笑,那笑容里头满是苦涩,叫人不敢深看,“他们巴不得没了这几个吃闲饭的。”
“既如此,”风长栖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我们便告辞了,现如今荣亲王那头愈发咄咄逼人,两位冷姑娘都要护佑自己才好。”
玉无望替风长栖披好大氅,系上双丝绦,看那模样,好似是寻常夫妻。
想到前些时候满城流言,冷楚垂眸一笑。
这小公主自然是个不通男女之情的主儿,可是玉无望呢?他正当年,又是玉氏一族的传人,还是这风国了不得的国师,城府极深。纵使是这样都能被人抓到话柄,想来是他一腔真心遮掩不住,这才叫人看清了去。
冷楚送到门口,只见外头梅花落红一地,幽香阵阵,映着这灰暗天光,有一种难名滋味。
她目送二人去了,两个人相互依偎,在雪地里头留在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刚到惊云司,就见着荣亲王的爪牙站在门前,也不知说着什么,张牙舞爪,好生嚣张。
见着风长栖跟玉无望回来了,才有几分收敛。
“怎么?王爷叫你们来我这里立规矩?”
风长栖人小鬼大,英气逼人,说起话来,虽然语调平缓,却犹有气吞山河之势。
那些人登时就没了气焰,一个个屏息凝神,站在一边,半点都动弹不得。
“说话!”
带头的那人上前三两步,却也不敢平视风长栖,只说道:“前几日仲囜坊那头没了几个老姑娘,听闻这会子还未曾破案,我们主子这才叫我们过来瞧瞧的。”
果然,荣亲王果然急了。
风长栖骇笑连连。
“我们惊云司办案,还要旁人过来瞧瞧?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你们也只管回去通禀,只说那几位老姑娘都被鸨娘放回家去了,这会子许是离了耀京城。”
一听这话,那些人都惊得了不得,面面相觑,一脸难为。
想到他们来之前荣亲王的交代,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些心惊肉跳,就差给风长栖跪下来了。
眼看着那惊云司的武夫都走了出来,他们也不敢多话,匆匆忙忙去了。
“荣亲王还有后手。”玉无望的语气淡淡的,好似是在谈论今日天气一般,“不过日,必定还会动手。”
“还会动手?”风长栖不明白。
她对之前的恩怨本就是半点不知,现如今也不过是就是管中窥豹,知道的少之又少。
若是荣亲王还要动手,那又是为了哪般?又是要对谁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