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
玉无望什么都不问,只是笑。
“师父怎的不问?”
“大体都知道了。”他拉着风长栖上了马车,“允王不日回京。”
风长栖微微一愣,刚从安兰溪那处听了允王的传闻,这会子又听到了允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她莫名的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些什么牵扯。
“为何?”
见风长栖问的这样天真,玉无望不禁有些好笑。
“他已经数年未曾还朝,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军功。于情于理,他要回来瞧瞧,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
“偏偏就在安家满门被灭之后?再有,允王为何要往竹吉州走一遭?说起来竹吉州在南,咱们耀京城在北啊。”
见风长栖看的这样透彻,玉无望朝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曦忠毅这只老狐狸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有一点,不管那人如何盘算,你纵使是知道了,也要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风长栖再不多话,玉无望说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在岁运城的时候,他们师徒二人狠狠地得罪了这人,只怕是等到他回京之后,也不知要怎么算计他们呢。
皇宫,云甯殿。
花珑从花棚架下剪了记住芍药,插在汝窑瓷瓶里头,倒也好看。
风长栖见她这样有雅兴,一肚子的话,也不知该说不该说了。
廊下的紫薇只稀稀疏疏地开了两三枝,但是香远益清,每次经过回廊,都可以闻见那一股子幽香。虽然比不得梅花香气清冽,却也别有滋味。
风长栖站在那头呆呆地看了半晌花,花珑见着她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扬声道:“长栖,过来。”
风长栖听了,心里一喜,赶忙跑了过去。
“这样烈的日头,你在外头站着做什么?若是中了暑气可怎么好?”
风长栖笑了笑,喝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
“阿娘,你可知晓,允王明日就到耀京城了。”风长栖忧心忡忡。
但见得花珑一脸淡静,仿佛一早就知道了一般。
“阿娘?”
“前朝有什么事儿,后廷是最早显现出来的。上个月底皇上就一直留宿玉坤宫,这是因为什么缘故,是不难猜度的。”
风长栖听得莫名心惊。
“允王一旦归京,那曦贵妃怕是更加得意了。阿娘,日后你在这后廷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了。”
“不妨事。”花珑冷笑两声,紧紧地我煮了风长栖的小手,“长栖,这一切都是因着你的缘故。”
风长栖不吭声,只寂寂地站在一边,浑身上下都仿佛浸在了寒潭之中。
果然,若是朝中无人照拂,什么都得靠着自身。这其中艰难是不必说的,风长栖苦笑,任由花珑将她拉到一边。
“朝中一大半都是允王的人,长栖,日后你在惊云司当差,也莫要跟允王的人较量。纵使是你父皇,只怕也会弃车保帅。现如今边境不安,你父皇必定不会舍弃允王这颗棋子。”
风长栖听的是心惊肉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就见奈莳嬷嬷打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红漆盘子,里头只得一只青釉药碗,里头是黑乎乎的汤药。
风长栖眉头轻蹙,忙道:“阿娘难道是病了?”
“未曾,”花珑轻轻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长栖。”
风长栖登时了然。
现如今的花珑,哪里还敢将自己有孕的消息散出去,只得哑忍。
越是张扬,下场越是凄惨。
他们都是经历过的人,哪里还敢孟浪?
“这次可不能再出事了。”
见风长栖说的这样认真,花珑笑意渐浓。
“长栖,只得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