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风帝跟前的人,怎么不在风帝跟前伺候,反倒是跑到御花园来了
“李公公,日头这样烈,怎的到御花园来了父皇小憩不要人伺候么”
李玉宝扯了扯嘴角,向来知道风长栖是个厉害的,一时之间也不好造次,将盛乾殿中门那头数员大臣的话都转述了一通,他的本意是想着让风长栖劝诫风帝的,未曾想,风长栖听了只是骇笑,并无半点想要劝阻风帝的意思。
“公主”李玉宝扯了扯嘴角,一脸苦笑,“公主若是可以劝诫一二,想来大有裨益。”
风长栖才不愿惹上这桩苦事。
现如今风帝对洺影也不知存了多少欢喜,她何苦去蹚这淌浑水
“父皇乃是明君,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公公也莫要忧心。至于那几位大臣,有些话也不当听。”
李玉宝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风长栖摇头晃脑,已经走得老远。
他砸了砸嘴,谈了一口子浊气,认命般的往承安宫方向去了。
云甯殿。
风长栖脚步轻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云甯殿。阿蘅依旧坐在花棚下底下的石桌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使着药杵,她这几日都在尝试配上新药,忙得很。
见风长栖来了,阿蘅笑了笑,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说道:“公主近日里头回来的倒是十分勤快,可见耀京城这会子安定风平,是也不是”
风长栖只是笑,阿蘅向来是会说这些吉祥话的。
“是,”风长栖应了一声,“我阿娘在内殿”
“没出去,在的。”
风长栖脚步匆匆,穿过九曲回廊,打着帘栊走了进去。
里头燃着安神香,带着一丝丝的苦味,院子里头的石榴花开的红艳艳的,那红光仿佛映在了帘栊上头一般,平添了一股子殷红。
花珑正在刺绣,风长栖轻手轻脚上前,见她手速极快,那上头的荷花绣的极好。
风长栖就没有这样的好本事,手笨,捏不住这样的细针。
“你这个时辰怎么回来了”
花珑老大奇怪,“不是惊云司出了什么事儿吧”
“没有。”风长栖摆了摆手,“只是回宫里取样东西,方才在御花园见着李公公了。”
“李公公”
“应当是去请太后的吧,看着是往承安宫方向去的。为的也是劝诫父皇。今日我在城门口迎接南梁太子来了,父皇也没个指令,也没说什么时候召见,这的确有够难为人的了。李公公央求我去劝诫,我若是个得宠的倒也罢了,偏得我不是,若是说得多了,必定会叫父皇嫌恶,何苦来”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花珑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绣笼,又放开了自己手上的护甲,眉眼之间颇为冷淡。
“若是去找了太后,也有的洺影的麻烦了。”花珑想到了数十年的往事。
白欢那样好,那样懂礼知礼,到头来,还是被太后那般嫌恶,千方百计地对付她,好像非得要她自己个儿去寻死不可。
那人逼到了那份上,这就是太后的好手段。
洺影在前朝无人,一切全凭风帝护佑,可是若是在后廷,还是要守着这后廷的规矩,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步步惊心,着实艰辛。
只怕那人现如今还不知道这后廷的厉害之处,稀里糊涂享受着皇帝的宠爱,殊不知若是得罪了太后,那才是人间世上的噩梦。
“南梁太子安顿好了吧”花珑猛然想到了那人跟风昭之间的情事,不禁有些好笑,曦妩只怕会被气死。当初她瞧不上南梁太子,而后风昭又被右相之子玷污了去。
一个不如一个。
“安顿好了,”风长栖点了点头,“他惦记着宫里的云饼,我这才回来取的。也到底算是个贵宾吧总不能闹到无人接待的地步。到时候必定会有人说咱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