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仁先都不敢相信这圣旨说的是真的,第一反应在想是不是滦州城的贼人弄出来的阴谋诡计。
所以他直接起身,一把夺过圣旨,上上下下清清楚楚看了一遍。
再一抬头,耶律仁先开口急问:“怎么回事?宋人岂敢开战?耶律乙辛呢?他不是在燕京吗?燕京本就有两万留守之军,加上边境还有三万大军。宋人仓促之间,想来人马也不多,怎么就让宋人兵临燕京城下了?”
显然,耶律仁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圣旨这种东西,他岂能认不出真假?就算认不出真假,面前这一队送来圣旨的人,有好几个都是经常在宫内走动的人,看着面熟得紧,这圣旨岂能有假?耶律仁先的怀疑,也不是真怀疑圣旨有假,他就是不敢相信。
“枢密使,其中细节小人也不知,只知道萧驸马在巨马河打了打败战,近三万人马,被宋人打得丢盔弃甲,所有才让宋人兵临城下了。陛下严令,让枢密使赶紧回去救援,否则陛下危矣。”
“这个萧德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常里吹嘘起来,没人有他会打仗,事到临头了,守个河岸还能打了败仗。废物!”耶律仁先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去看正在大战的滦州城,这座城下他已经堆上去了七八千人,战死的就有四五千之多,伤兵也有好几千。城内的贼军伤亡显然也至少有三千了。
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了,再坚持几日,必然破城。
这么大好的机会,一旦撤兵,必然贼势大起,肆虐无数州府,来日再剿,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这个时候退军而走,真是傻子做的事情。
“枢密使,事已至此,还是以大局为重,一些贼寇,岂能比得上宋人?贼人至多再占一些城池,一旦宋军得势,那可是……不堪设想。”
耶律仁先转头又问:“宋军有多少人?”
“这个,倒也没有实际数目,我等出城的时候,并未看到宋军,想来总在万之多。不过,想来宋人得了势,肯定会源源不断派军队驰援。”也不能怪这求援的人,他来的时候,正值萧德让刚回京,甘奇又还没有到燕京。具体宋军的数目,这些求援的人还真不知道。
真正宋军的具体数目,还是甘奇快赶到燕京的时候,辽国朝廷才真正清楚。这个时代的信息,就是这般难获取。
“唉!”耶律仁先着急了起来,又看了看正在攻城的场面,说道:“容得几日行不行?燕京城内还有两万多军队,还有几十万百姓。想来挡得住几日。”
“这个……枢密使,陛下圣谕,让您接旨之后,立马回援。唉……您也知道,燕京城内军队不多,陛下,陛下安危皆系于此,您……”
“我岂能不知陛下安危皆系于此?我就是……”耶律仁先又看了看滦州城,再道:“唉!”
“小人多嘴,再劝一语,陛下可就在燕京城内,还请枢密使速速回援……”说话之人其实也心中急切非常,因为他还有一家老小在燕京城内,如果耶律仁先不去救燕京,一旦城池真的被打破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人甚至多想了一些,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拖拖拉拉的,莫不是因为他的家小都在北院,所以他不急?
但是再不急,你也得急皇帝啊。
“我知晓我知晓!”耶律仁先极其不耐烦,转头大喊:“鸣金,鸣金收兵。”
再如何不舍得,耶律仁先除了口中埋怨,还是得把傻事做了,还是得回援燕京。这个时候,他但凡拖拉了一下,来日必然不得好死。
这种事情,耶律仁先心知肚明,在大辽之国,但凡受得皇帝半点猜忌,就是心有反意,就是个不得好死。
若是此时耶律仁先换成是耶律乙辛,那兴许耶律乙辛说不定就真的要拖拖拉拉了。但是耶律仁先不是耶律乙辛,他心中可从未有过半分非分之想。
听得收兵之言,几个来传旨的人心中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