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新一边往徐观身上套绳子,一边问道:“敢问前辈为何如此在意这头夜魃。并非我心狠手辣,这种吸血怪物靠食人血生存,被咬之人还会被感染成一样的怪物,实在是有违天理,若非客栈有意维持各个势力的平衡,这种怪物早被咱正道众人灭族了。此时控住了他,直接杀了不更省事?”
“普通的夜魃可没他这本事。”橘猫用尾巴尖挑开徐观破烂的长袍,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新伤旧伤夹杂着藏在袍下。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打斗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王世新看着徐观的遍布伤痕的身体,感叹道。
“而且他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夜魃。”橘猫叹口气,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本身为人却被感染成敌方英雄。
“只能等他清醒再问了。”王世新坐在地上,方才那阵打斗他又惧又累,此时已经没有气力了。
躺在地上的徐观忽然抽动一下,橘猫和王世新同时一惊。
“这都压不住他?!”王世新大骇。
“你这符莫不是个假的?”橘猫的尾巴接连摆动,点住了徐观的几处大穴。
“不可能!画这符的前辈道行高深的很。”
“哪个画的?”
“我不能说。”
“还有没有别的符了?”
“刚不说了,别的符都是我自己画的。”
“是符就行,全贴上。”
王世新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堆符,粗略数来大概有个十张,他沾了口水就往徐观身上贴。
“哎!你不再喷口血?”橘猫抬起爪子,“我看你喷血挺管用的。”
“这么多符,我把自己喷死也喷不过来啊。”王世新为难道。
“那你好歹喷个一二十张,我怕压他不住。”
“唉。”王世新叹口气,咬破舌尖又喷了三张,分别贴在徐观的胸前和两个肩膀上,剩下的符则沾着带血的口水,贴了上去,徐观浑身上下被贴的满满当当。
贴完后一人一猫才长出口气,坐了下来。
徐观被草绳牢牢捆住,身体贴满了黄色道符,安静地躺在杂草枯叶间,长袍破烂露出大片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正缓缓的干瘪下去,变得枯瘦,颜色也由白皙变得又黑又黄。
“这……”王世新瞪大了眼睛。
“他终归还是熬不今夜。”橘猫叹口气,之前徐观爆发出来的实力只是回光返照,片刻的战斗恐怕耗尽了他仅余的生机。
“他以前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王世新说着心里话。
“真的可惜。”橘猫有些惋惜。
徐观的脸颊塌陷下去,像枯掉的干尸,肌肤皱巴巴的,似是硌手的树皮。
“四百年前的厉害人物啊。徐观,当时他一定名声很大。”王世新感慨着,仿佛说着悼词。“当时夜幕世界的大人物里有这号人吗?”
“每个时代都有大人物,多了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名字传下来。”橘猫对夜幕世界的了解要比王世新多些,“不过当时确实有件大事,巫妖后裔莫名其妙的发动争斗,客栈合正道众人与之力战,不少暗处势力浑水摸鱼争逐利益,那段时间可真是群魔乱舞。
不少高手在那场乱斗中陨落,排得上名的人物有巫妖族的一个护法,七个大巫,道教的乘风真人,客栈的天字铁卫五名,地字铁卫十二名,玄字铁卫数十名,还有两名已臻化境的武道家,其他势力也各有折损。”
“夜魃一族也参与了那场战斗吧。”王世新猜测。
橘猫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对了,守夜人就是那时候断了传承,时任守夜人的那位离奇失踪了。”
守夜人,顾名思义是守在暗处监视夜幕世界的人,夜幕世界中的任何个体,或势力有过分的举动,如祸害人类世界,搅乱社会安定,或者各势力直接发生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