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献血站,人类将自己的血献出一部分,装进血袋保存,再转手给夜魃。夜魃们每个月都会领到一定量的血液维生。”
“普通人类知晓了夜魃的存在,害怕还来不及,又怎会甘心将自己的血献给夜魃?”
“对于普通的人类大众,当然要隐瞒夜魃的存在。对他们宣称的只是将血液暂时储存起来,待有人受伤失血过多需要靠补充同血液时,可取出血液来用。事实上,也确实有一部分给人类自己用了。”
“原来如此。”徐观点点头。在这个秘密被大众获知之前,的确是人类与夜魃和平共处的好办法。
“其实在有这个机构之前,我也从没有伤过人命。”博君说:“以前的生活不好,有些贫困人家饥寒交迫,我便用十碗饭来换他们一碗血。”
徐观点点头,原来博君也同自己一样,都不愿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伤害他人性命。只是像他二人这样的太少了。
徐观忽然想起来什么,抱拳道:“聊了半天,还未请教阁下名讳。”接着便作了自我介绍。
博君也自报了名姓,又把自己接到小艾的电话,直到把他抗回住处这些事叙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多谢博君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
“博君兄饮血却不伤人命,予很是敬佩。”徐观发自内心的说道,身为魁拔,对于撕裂人的动脉,温热的鲜血喷进口中,滋润干涸许久的喉咙的感觉再熟悉不过,给予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刺激和满足,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先生过誉了。”博君叹口气,继续道:“在不是月圆之夜的时候,我经常忘了自己已经是夜魃,还以为仍是个人。”
“博君兄也是被咬才变为夜魃?”
“你也是?”博君有些惊讶。
“陈年旧事了。”徐观苦笑一下,“偶然遇上几名夜魃作恶,跟他们打了一架,没留神被咬了一口,便成了这副模样。”
“那咱们是一路人。”博君见徐观不太明白,解释说:“在夜魃内部,像咱们这样的,不太被那些夜魃本族,也就是先天夜魃看得起。咱们这种后天夜魃,经常被他们叫成杂种,因为是被感染才变成夜魃,血液不纯。”
“竟有这种事?”徐观有些奇怪。
“人家觉得自己是纯种,所以高贵。看不上咱们很正常。”博君说着忽然开心地笑起来,继续说道:“比较有意思的是,杂种跟杂种结合后,生下的后代也是夜魃,这种出身的夜魃也自视甚高,看不上杂种夜魃,甚至还看不上自己的父母,总觉得自己也是高贵的纯种夜魃。但是你知道在真正的纯种夜魃口中,管这种夜魃叫什么吗?”
“叫什么?”
“野.种。”
“哈哈哈哈。”徐观大笑,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博君拍拍徐观的后背,转身从冷藏箱里取出一袋血液,递给他,徐观惊奇地摸着凉飕飕的血袋,博君笑笑,帮他撕开一个小口,徐观喝下清凉的血液,抹了抹嘴角,感慨地说道:“予已经与世界脱节了。”
“慢慢来,会适应的。”博君鼓励他,说:“过几天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客栈办理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你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我们的一员。办理证明表示你认可了客栈的权威,并享受客栈的庇护,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客栈会出手干预。”
“那多谢博君兄了。”徐观再抱拳致谢,心道,时过境迁,当年客栈里的故人现在恐怕也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