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刚刚的那句话,宋辞问道:“明天的家族议事,长辈和哥哥姐姐们无非关心的是蛋糕怎么分,我和十四,十五是年龄最小的。可现在,我不仅占了掌权人的位置,甚至,还手握着最大的份额。三哥怎么看?”
宋玄低头看着杯中的咖啡,看不见眼底的神情,沉默了两秒后抬头,对上宋辞的视线,说道:“十三,权势、地位、财力这三样,老祖宗和奶奶决定将权势交你手中,这点无可辩驳。而你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拿下一座古城,三个港口,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说明你的地位实至名归,而财力不过是你在这个过程中顺便获取的,更无可厚非。三哥能怎么看?三哥是既感到惊喜,又心疼我的妹妹。”
“有三哥这一番话,就够了。”
兄妹俩又聊了一阵子,过去宋辞对宋玄只停留在兄妹的层面,对他的工作能力并没有认知。听方琪说过,曾经在万丰内部,有一部分人认为宋玄并不在宋滔之下。季昀礼也调查过宋玄,他能掌管万丰所有的海外事务,的确是能力够强。
而今天的对话中,宋辞也察觉到,宋玄情商极高,说话滴水不漏。这让她更看不透宋玄,就像看不透宋祺营。
回到家又是深夜。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宋辞直接上了三楼,到处都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所有的物品都在原本的位置上,就连床单都没有一丝褶皱,这说明,季昀礼始终都没有回来过。宋辞又回了二楼。
依然很累,无心想太多,洗了澡已经是凌晨,便沉沉睡去。这一晚,宋辞做了很多梦,很是混乱,一会儿是在外婆家,季昀礼还坐着轮椅,一会儿又是在奶奶家,有宋祺政和宋滔。还有,她在英国留学的那些日子,最初是她一个人,后来,周简诚和周浅柠兄妹也到了英国。
第二天早上醒来,全身都很乏力,好在天已经晴了。外面阳光明媚,可内心却总感到无比的荒凉,上下四层,外面有花园,带泳池的私家宅院内,就住着她一个人,当真孤独。
可她从前,明明从来都不怕孤独。她一度以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足以让她看清人性,看淡情爱,她是要孤独终老的。
洗漱后,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连衣裙,戴上一条典藏级别的澳白小米珍珠项链,从未烫染过的乌黑长发自然垂顺,不长不短,散下来到肩膀以下三四寸的位置。
今天,她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