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也是。”
“副村长,带上我吧。”
任虎听着这些年轻人颤抖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些孩子,根本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在这片战火纷飞的边陲之地,他们的选择,早已被命运牢牢掌控。
任虎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烟袋锅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这一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任村的骄傲。”他目光沉重地望着这些站出来的年轻人,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庄严,“记住,不论战场上发生什么,你们永远都是任村的孩子。”
任虎站在陈清明面前,深深弯下了腰,他那有些驼背的身影显得愈发萧索。微微发黄的发丝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一种苍白的光芒。那双沧桑的眼睛中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有忧虑、有恐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陈叔,村里日子实在艰难啊……”他低声喃喃,声音带着浓厚的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痛苦,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抢着抢着,居然要去给朝廷当兵了。您看,会不会面临暴露的风险呢?”
任虎说完这些话,久久没有抬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脚下那片泥泞的土地,那是被无数双脚踩踏过的痕迹,上面布满了裂痕与凹陷,仿佛昭示着村子里每一个人,早已被沉重的命运压弯了腰,难以翻身。
此时,陈清明站在他面前,一身灰色的粗布长袍裹在那略显佝偻的身躯上,显得有些单薄。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出一种与村中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冷静与睿智。他的白发在夕阳的映衬下微微闪动,宛如燃烧的银色火焰,给人一种岁月沉淀后的坚毅与稳重。
他沉默地看着任虎弯腰站立的身影,那双眼睛没有波澜,但却似乎穿透了任虎那苍老的外表,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任虎作为村中的长者,曾经是村中最骁勇善战的武士之一,可现在,他却只能卑微地站在这里,忧心忡忡地向他询问着村子的命运与未来。
陈清明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微微眯起双眼,视线扫过远处的群山与村口。山风微凉,吹得他长袍的下摆微微摆动,带起一丝淡淡的尘土。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土地,看到了那些残破的屋舍、稀疏的田地,还有那些无助的村民。
“这些年来,青阳王朝一直在打仗,尤其是我们这片边陲地带。朝廷缺兵少将,战事频繁,这些情况我都明白。”陈清明低声开口,声音温和却沉稳,仿佛一块古老的磐石,“我知道,村民们不愿意参军,但如今朝廷兵源不足,只能就地征兵。村里的青壮年都知道,这样参军的风险有多大。”
“可陈叔,咱们……”任虎微微抬起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陈清明抬手阻止了。
“你怕的,是我们村的身份会暴露,是吗?”陈清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冷静,“怕朝廷知道,我们村不是普通的边境村落,而是三十年前,从蛮荒苦地流落到这里的任村。”
他的话音刚落,任虎的身体猛然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惶恐。虽然这件事在村中老一辈中不是什么秘密,但任村的身份,一直都是一块难以言说的心病。三十年前,任村众人背井离乡,逃离了那片血腥的土地,才在青阳王朝的边陲勉强扎根。原以为可以就此隐居避世,平平安安度过余生,可谁能想到,命运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推向风口浪尖。
“陈叔,您说得对。”任虎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忐忑,“这次征兵是大事,我们的人一旦暴露了身份,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三十年前,太子殿下的死至今仍是悬案,我们的人若被发现,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陈清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