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吐了口浓痰在地上，嚣张地反问道：“你说不找就不找？你当我是啥？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身后几个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瘦高个还阴阳怪气地学着陈浩的语气：“我不欠你一分钱，以后别来找我麻烦了！哈哈哈……”

这几人肆无忌惮的开口，压根没把陈浩和赵大勇放在眼里，语气中的轻蔑和嘲讽，几乎不加掩饰。

“陈浩，你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忘了以前你在场子里是怎么求张哥的了？”

一个流里流气，带着羊皮帽子的人开口嘲讽，继而又模仿当年陈浩的样子，尖着嗓子道：“张哥，求你了，就借我五块，就五块，我玩了这一把就还你。”

“哈哈哈，陈浩，当初为了五块钱你差点都给张哥跪下了，现在你抖起来了，也敢和张哥叫板了？”

“对对，我想起来了，记得那回这小子输了一夜，最后借了五块钱还不上，还是回去狠狠揍了媳妇一顿，抢了钱出来还的。”

“陈浩，你他妈就是个讨吃鬼，现在在这装什么蒜？”

陈浩拳头握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这口气，他真想当场就给张老五一个教训，但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而且他们说的也都是实话，之前陈浩的确做过这样王八蛋的事，自己想起来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可这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浩摸了摸自己的猎枪，心里正犹豫着。

旁边的赵大勇再也忍不住了，别人说他可以，埋汰陈浩他可不乐意，赵大勇早已把陈浩当成了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他们之间打打骂骂都可以，外人，动一个试试。

他往前跨了一步，像一座铁塔般挡在陈浩面前，指着张老五的鼻子骂道：“你算个球！再惹我兄弟，信不信现在就崩了你！”

赵大勇粗犷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地上响起，震得张老五身后的几个小弟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张老五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赵大勇，眼神轻蔑：“哟，哪来的穷酸废物？还崩了我？你他妈的崩一个试试！”

他仰起头，指着自己的脑袋，挑衅道：“来啊，往这儿打！不打你就是我儿子！”

一股热血直冲赵大勇脑门，他二话不说，猛地提起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老五的脑袋，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陈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赵大勇的枪管，猛地往上一抬。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冬日清晨。子弹射向天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巨大的枪声把张老五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吓得脸色发青，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没想到，赵大勇竟然真的敢开枪！

陈浩赶紧把赵大勇拉到一边，低声劝道：“勇哥，消消气，消消气！咱们是来说理的，不是来拼命的！”

赵大勇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他狠狠地瞪着张老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他妈的横行乡里，蛮横惯了是吧？敢骂老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张老五此时魂都要被吓飞了，裤裆里隐隐有股暖流涌动，他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口中连声说道：“大……大哥，别生气，别生气！我嘴欠，我嘴欠！”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赵大勇，真他娘的是个狠角色，一言不合就开枪，这谁顶得住啊！

赵大勇这才白了张老五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渐渐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