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豪的背后是寂寞。
不是靖瑶一人的寂寞。
而是所有草原人,与这个民族共有的寂寞。
当晋鹏离开草原之时,他看见一匹狼载着一个男孩,悠悠地从那两株白桦树间走出。
那山坡只有两株白桦,他就那么悠悠地走出去。
一只铁皮桶拴在脚卷后面荡着。
狼和马不同了,它门从不会走在一个水平线上,总是恣意的踏过一丛丛的野花。
不一会儿,晋鹏便有些恼怒……
因为他的目光无法铺排地扫过,无法停留在那些个银白色的光点上。
先前看到男孩的喜悦便也不能将其淹没。
突然间,晋鹏却是很羡慕那个草原男孩,想做做他做的梦,想去他要去的地方。
但是那被一匹狼悠悠载去的男孩的梦恐怕早已跌到草坡的背面去了……
背面有一丛飞瀑,音乐传来的水流声很是嘈杂。
晋鹏追过去一看,水流恰好落在一块能开花的石头上。
接着他便听到了那男孩爽心的笑声。
想走上前去说几句话,却又发现自己语言不通且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离开。
转身望见这绿地,绿地之后仍是绿地,最多有一条卷毛的狗在对着他狂吠不休、
羊群在这个季节,是最白最净的。
草原给他的最后一抹印象,则是一位穿着火样裙衫的姑娘。
晋鹏在心里不自觉的把这姑娘和先前的少年配成了一对儿。
火样的裙衫烘着嫩嫩的露珠,透露出一股永不孤独的意味。
姑娘嘴角斜吊着二支野花,洒脱的似是不用告别母亲便可以去这天地间的任何一处地方。
一串草原特有的挂坠,清脆地敲在她的脖颈。
草原的黄昏,总牵一缕炊烟慢慢绕在半山腰的雾带上
于是一切就变得平静而优美
此刻嘈杂的就只剩下那只卷毛狗。
姑娘的笑很是动人。
可晋鹏知道,这笑不是为他。
突然下起了雨来,早就听说草原上一旦下雨,便得住上七日有余。
晋鹏望得那架山梁与天间,正断开了一道湛蓝的裂缝。
远处的营帐里响起了单调的弹拨乐。
草原的人们立即围着一块猩红的地毯抖动着。
似困兽的挣扎,也好似一群升腾的峥狞,
一个民族的魂从那肩、那胯、那扭动着的巨大背脊上孕育传送着。
只是那一双双憨厚的眼神,增添了无比的温馨。
晋鹏想要从靖瑶的身上找到些当年那位男孩的影子。
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丝毫。
两个身影就好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办法去重合。
当靖瑶的刀再度出鞘时,风沙忽然变得极为猛烈。
从四面八方翻过墙壁来到这后院中鼓荡不休。
还带着一阵阵凄厉的呼啸。
晋鹏的剑迎风而出,带着一道电光直取靖瑶的咽喉。
剑未至。
却已破开了风沙。
但逼人的剑气已经取代了风沙,把园中那棵树上的嫩叶扑簌簌的震落下来。
还未成型,却已凋零。
这是怎么样一种凄惨决绝的景象?
靖瑶立刀于面前,一掌死死的抵住刀身。
即便是如此,仍然脚下一滑,朝后退了一丈有余。
并不是这一丈远的缓冲便让他站定了身形,而是靖瑶的背已经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再无退路。
然而晋鹏的剑,并不会就此罢休。
就在靖瑶双腿蹬地,高高跃起时,晋鹏的剑也随之变化,朝上挑去,继而笔直刺出。
两人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