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做转运使的时候,才被加衔‘龙图阁待制’,可见这个贴职官衔很不好弄。当然了,有了‘龙图阁待制’这份贴职,他死了之后,吏部就会按照他的生平仕途,拟订一份谥号,让皇帝批示。
定下来之后,钦差将圣旨送到蔡京的府邸,然后刻墓碑的时候,就能将谥号刻上去,算是死后殊荣。
可是,白天一战,让他心情过山车似的难受,他觉得立功都悬了。更不要说告老还乡的时候,获得‘待制’的殊荣了。
他都开始为自己死后做准备了,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转眼就没了,他能不着急?
只不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帅帐内虽然谈论的军情,同时还有与军国大事毫不相干的话,让他摸不到头脑。
游师雄仰起头看向了体态魁梧的刘延年,轻声问:“他们在干嘛?好像说的不全是军情。”
刘延年低声道:“打麻将。不过你不用担心了,李逵他们自有主张。毕竟飞廉军如今的武器让人惊颤,再次破城应该不难。”
“什么麻将?”游师雄一直在地方上做官,京城风靡的麻将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一种游戏而已。”
“什么,如此惫懒,辜负了君恩岂不是罪大恶极!”
“谁在外面?”
“河州知州……”
游师雄还想让刘延年自报家门,突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帅帐外,刘延年早就走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帅帐内,原来李逵几个真的是在打牌,也算是消遣。这时候拟订作战计划,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围城之战,能做的准备也仅仅是打造攻城武器,甚至连派遣探子都不现实。
游师雄看到李逵等人懈怠军务,顿时气地怒容满面,指着李逵怒道:“老夫要上书陛下,弹劾尔等。”
李逵肤色比较黑,看不出喜怒。
但童贯脸白啊,他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这么没眼力见的官员,拿着鸡毛当令箭,登鼻子上脸。
李逵摸了鼻尖,沉吟道:“明日破城门之后,让河州将士先入城。”
游师雄犹豫了,秦凤路的士兵不错。即便是厢军也不错,主要是当地的百姓民风彪悍,还有不少羌族士兵,更是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而且还穷,穷到厢军每月一贯出头的军饷,都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卖命。
是硬气一把?
还是面对李逵给出的好处,不为所动,维持世间的正义?
游师雄胸口起伏了好一阵,最后气短道:“在青塘的奴隶兵之前?”
“在他们前面。”
李逵点头允诺。
游师雄不做纠结,果断背身:“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背着手悠哉悠哉地离开了帅帐。
翌日。
青塘城外,东西南北都有军队出营。
游师雄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要猛攻东门的样子了。
他找到李逵,询问:“李知州,这是何意?”
“今日三个城门都猛攻,不给青塘王阿里骨以困兽犹斗的机会。”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游师雄忽然觉得自己被李逵摆了一道,脸色有点难看。但同时,开始琢磨起来,难道李逵的攻城手段有很多?
还是决定将所有兵力都投入战场,万一伤亡太大,岂不是老夫为了私心,而害人不浅?
游师雄但心道:“会不会徒增伤亡,要是如此,老夫于心不忍。”
“不会,还是和昨天一样,这次我军围困青塘城,就是为了试验军中的新武器,枢密院的工坊拿来多少新武器,我们都要试一试。要不然这仗岂不是白打了?”李逵很大度,不在乎游师雄对他的冒犯:“只是游知州为河州军选个城门吧?”
游师雄不是童贯,不能随便欺负。
只不过,前辈的称呼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