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打招呼,我不愿去他屋里!”
近些天,府中下人都有议论,说督主对嫣晚的宠爱每日剧增。钗环首饰、绫罗衣衫,好吃的好玩的都往她屋里般。她喜欢画眉鸟,督主一次派人从外面提了十几只,用上好的金丝楠小笼子装着,挂在他们俩的小院里,见天“叽叽喳喳”叫着,竟也不觉烦。还有那顾云汐都没见过的外邦来的无尾小花鼠,没手巴掌大的,放在有跑轮、铃铛的小铁笼里养着玩。
还有下人说得更邪乎,说晨起看到两人廊下站,嫣晚扶督主走路,扶着扶着两人就抱一块堆儿了。还有人传两人已经圆房了,早上过去伺候的人看到督主在房里为嫣晚手画眉心花钿。
晴儿大嘴无心,听到风吹草动就学话给顾云汐,也不管她家姑娘心情。
顾云汐最先内心痛苦不堪,疼到极限也就麻木了。她越发看不明白督主,心里总觉他不是那种玩物丧志、为女色折腰的男子。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如今他都有了对食,难不成还要将您女扮男装,锁在府里一辈子不成?女子青春如流水,就这么几年光景,您就不为自己的事多做考虑?!”
“你瞎操什么心!”
顾云汐听得心烦,起身往外走。晴儿追到廊下:
“您干嘛去啊!”
“找吃的——”
“这才吃过晌午饭……”
顾云汐快步赶往厨房。顺墙角走过,自半扇打开的窗棂向里面瞧,便看到一道婀娜的人影。
是嫣晚!
顾云汐本能的闪身躲到窗后,一只眼斜睨,偷偷向里窥探。
这几日府中怪事不断。想到裕昭仪与江太医的叮嘱,顾云汐越是觉得嫣晚可疑。
顾云瑶曾说,那女子刚刚二次入府便私下里对顾云汐推心置腹、百般讨好,太过匪夷所思。
晴儿又说,督主伤口溃脓事出,那女子极力将责任往顾云汐身上推,太过匪夷所思。
而顾云汐心中,最感觉匪夷所思的,还是那女子初次入府时曾向她展示《珍馔琳琅录》一事!
那时她记得很清楚。她看过书册,要嫣晚将其放回原处。可当她为换傅丹青的画像,到督主书房再去寻它时,却是在四层屉最低一层发现了它。
由此可见,嫣晚在撒谎!那本《珍馔琳琅录》,最开始就非被她无意中碰掉在地上!
她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顾云汐被自己的种种猜测吓到寝食难安,于是每到督主三餐用膳、用药的时辰,顾云汐都会俏生跑到厨房,暗中观察。
她的这种心思不便与晴儿讲明,晴儿心善但是嘴太大。
如今在厨房里逮到嫣晚,还真是让顾云汐庆幸,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厨房里药气弥漫,该是督主用药的时辰了。
以顾云汐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嫣晚弓身的背影,该是在小火炉前面,两臂颤颤的,不知正忙什么。
等了一刻,终见嫣晚侧身,左手藏在右臂的宽袖中,像是一番摸索。
“嫣晚!”
顾云汐忍不住于门外现身。疾声喊时,人已冲到她的眼前。
嫣晚玲珑的身躯猝然一震,像是对顾云汐突然出现感觉极为震惊,整张娇媚的两旁立刻变得煞白,额头落满汗珠。
她这表情正中顾云汐下怀。
“你在做什么?”
顾云汐神色肃然,清冷的目光紧盯嫣晚一刻,便转而滑向火炉上正“突突”冒热气的药罐。
药盖子被打开了!
一股奇异的药香正从“汩汩”沸腾的药汁中溢出。
嫣晚逐渐恢复镇定,可脸色似是失血一般,仍有些病恙的惨白,嫣然一笑道:
“药煎好了,我过来取。”
“你刚刚在药里放了什么!”
“云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