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披靡白光里,渺渺而凄楚。
……
江太医折回冷府时,程万里正抓起玉玄矶的衣襟,将他昳丽的身躯前后猛摇几下,愤怒质问:
“你和她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
绝美男子在千户大人的逼视下,澹然答:
“我让她去找明澜换解药。”
“她是督主的命!你怎么敢——”
程万里一拳抽得玉玄矶嘴角开花,随即,他被程万里推倒。
玉玄矶桀桀冷笑,悠然站起。
“太过感情用事,注定会把我们全都害死!我知那小东西是他的宝,这才要出手帮他去除弱点!以小东西换药,难道就不是你们心中所想?你,还有你!”
手指程万里、继而转向江太医,玉玄矶冷眸生厉,狠绝道:
“这件事上我不过充了回坏人!然,比起虚伪的你们,我才是真坦荡——”
程万里神情艾艾,无力的摇头:
“你可知她是谁?”
“切!无关紧要的绊脚石罢了。”
他不以为然。
程万里注视玉玄矶的桀骜,生生将即刻脱口的半句话吞回肚,戚笑着:
“玉玄矶,你早晚会后悔。”
“无稽之谈!”
玉玄矶嗤声,怨怼的眯眸: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滚!”
程万里手指大门方向,硬声咆哮:
“督主不想看到你!别逼我动手,快滚——”
“等他醒来,便会感激我!”
玉玄矶满不在乎,整过皱巴巴的道袍,冷然拂袖而去。
——
琅天巷,明澜府,暴雨倾盆。
顾云汐站在雨里,目光平视前面紧闭的朱红镶钉大门。萧小慎在她斜后方,两眸现出幽光,右手紧握了刀柄。
二人于明澜府邸门前现身的第一时间,便有小太监谄谄的跑去报予他们的督主。
明澜故意不现身,就是要让顾云汐在大雨里面多站一刻。
此刻,他就在卧房里慢条斯理的描眉更衣,顺带想着那只有趣的猫儿在雨中的狼狈样子。
小家伙,三番五次忤逆本督,没让你光身淋雨,算是够便宜了!
顾云汐在遍地水花之中瑟瑟发抖。
雨花打在她的脸上,接连不断砰砰作响,视线寸寸模糊。
良久,视野前的大门,终于向左右两侧开启了。那刻的顾云汐,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紧张压抑的心跳声。
明澜全身皎白洁净的飞鹤蟒袍,门楣下负手直立,精勾细画的眉眼妖媚如水,红咄咄的嘴唇鲜艳欲滴。
浅垂眸,容色平寂的凝向雨中的女孩。
那身轻纱早被雨水打透,紧贴了她的全身,勾出从头到脚一段曼妙青春的曲线,完好的于众人眼前呈现。
半晌,明澜满意的勾唇,漫声开口:
“我以为冷青堂多在意你,左不过还是将你拱手让人了。”
顾云汐低眉,空洞的目光并不看向明澜:
“给我解药。”
淡淡的一句,听不出太多语气。
明澜眸光闪了闪,阴笑挑声:
“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
眉眼微动,她二话不说,直接将双膝落地。
“云汐!”
萧小慎沉吟,脸色紧绷。
顾云汐眼望地面,再次扬声:
“给我解药!”
明澜不屑道:
“好大的脸!你如何断定,凭你,一定能从本督手上要出解药?”
顾云汐蓦地抬眼看向他,不愿与之多费唇舌,直接撸起衣袖,将左臂举高。
一道三寸长的刀痕,在肤光雪色的小臂上尤是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