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千里,易子而食,民不聊生。臣及崔氏绝无思前朝之心呐!请圣上明鉴!”
吕琤表示,这戏越发精彩了,舒坦!
“朕知晓了,卿可继续。”吕琤只说自己知道了,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她让崔衢继续表演,这戏可不能在一半卡着,继续唱下去,让她看一看,有谁是“忠心不二”,有谁信“长生不老”,又有谁站在严巡和长春子背后背书。
圣上信还是没信,崔衢不知道。但重要的是圣上不追究的表态。
“国有国法,尤其是今朝有今朝的法。太祖令天下佛道两门,分别入佛籍和道籍。不入籍者,按大周律,皆为假道士,假和尚,皆为招摇行骗者。按律当黥面,狱押五年。”身为大理少卿怎么能不知法呢?应用上,必须应用上。
“请问严司正,赠你长生不老药的长春子道长,或者说,招摇行骗的长春子,现在何处?”这一声呵斥,带着十足严厉,像是在审讯犯人,恐吓犯人使其主动招供。
梅今的这声呵斥犹如一道惊雷在严巡的脑子中回响。
严巡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来,愤恨地盯着梅今看:“梅少卿,如此不留情面,肆意污蔑道门名声,不知午夜梦回可能睡得安稳。”
扩大一下,长春子无名,道门总该有名了吧。
“某行得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自然不怕鬼敲门。我但是想问问,严司正昨晚睡得可还好?严司正今日得见天颜,心中可有愧?”
严巡努力睁大了眼睛,这下却显得黑眼圈越发明显了:“我当然无愧于心。”
严巡:下克上,我有愧于圣上啊。如诸天神佛有灵,请见证所有罪过皆是我严巡一人所为,请将所有的罪过皆加于我一人之身,切勿攀牵!
梅今看着严巡苦撑的模样嗤笑一声,这般模样,一看准有事,死鸭子嘴硬,何必呢?
一方不按倒一方,这争吵是不会结束的。
从二对二到多对多,吵架升级。
吕琤看这戏越发热闹,笑容也是越发灿烂,她给了魏忠贤一个眼神,都记下来,小本本都记上,一个都不能少啊……
就在事态进一步要扩大之际,谢韫开口呵斥道:“在大殿内吵吵嚷嚷,这就是你们的为臣之道吗?”
一声呵斥,立竿见影。
对峙双方立刻分开,作揖道:“谢相说的是,下官失礼。”
“臣等失礼,请圣上恕罪。”互喷双方像极了排练过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声音统一响亮。
“卿等无罪,都是为了朕好,不过是出发点不同才争议了起来。有争议那就解决争议,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嘛。1”吕琤极其大度地说道。
朕就是这么宽容大度!守成之君必备品质——容人之量+1。
朱鸿立刻跟着附和道:“圣上所言极是,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谢相不妨让他们去争辩,总能吵出个明理真道来。”
刚刚可是他这一方占据上风,他又怎么不乘胜追击呢?
“辩论和争吵岂能混为一谈?咆哮朝堂,其罪如何?梅少卿想必最是清楚。”
谢韫为何独点梅今呢?那当然是因为梅今冲在最前面,那舌战群儒的风采让他无法忽视啊。
打击朱系是他的日常,基本操作了。
“臣有罪。”
“有罪当罚……”谢韫接道。
梅今也不气恼,打算坦然接受惩罚。
“就罚俸一个月吧。梅少卿对大周律甚熟,很好!”吕琤接过了谢韫的话,将谢韫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没事儿给宰执们添点堵是她的日常,给宰执们找“正事”做,基本操作了。
惊喜,这可真是大惊喜。
“臣谢圣恩!”这可不就是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