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稳妥起见,不如你只取一半?剩下一半,我当然也不会任由其恶化一地风水的,会悉数引入自家的地下洞府中,炼化之后,也可以补充自身灵气的损失;还不让半点混入此地的山根水运。你看如何?”
隗广不等任平生应答,随即又解释道,“前些年,久居无聊,是有些懈怠了,让这些凶星煞气四处溢流,害了不少人。现如今有令师尊坐镇山头,更有老弟持续炼化。我作为曾经的东道主,多少该出些力气不是?”
任平生笑笑,一脸诚恳道,“老哥你有心了。不过好意心领,其实这点山风湿气,问题不大,我上过不归山。山腰裂隙喷薄而出的蛟息,那才真是杀人的玩意,不都适应过来了。所以这么点屁大的事情,我自己还能应付;老哥你只管忙你的。实在有什么不适,我再找你帮忙如何?”
任平生提到“蛟息”二字,隗广有些慌神,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一闪而逝;再听得后面,这高大神人,几乎要老泪纵横起来。
“兄弟你别心领啊,修行修行,总得有一处放心洞府才好嘛。”
“要不,那份星气,给我留个三分之一就好?”隗广几乎是一副哭腔哀求道,“多这点于你神器补益不大,但兄弟我却是拿来续命的啊。”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天恩雨露嘛,咱们地上生灵,只取所需就好。”任平生道,“就给你多留些余地,一成也够了嘛。”
隗广咬咬嘴唇,这小子年纪不大,难缠得很啊!
“至少给个三成吧。几千年苦修,不能就虚耗在一个白玉境了啊。他日我得还自由身,必不敢忘今日恩情。”
任平生双臂环胸,淡淡道,“恩情不恩情的,言重了。一则这种话,我听的多了。二则也不算什么恩情,自家山头的东西,我要用就用,能给就给,讲个缘分而已。”
隗广暗自叫苦连天,那小子油盐不进的,内心愤恨,又不敢有丝毫表露。更加气人的是,以前的所谓山主,都不过是我隗广豢养的饲龙人,以一地山水气运和那凶星煞气结胎蕴养,养出的上好饲龙胚子一口一个,嘎嘣脆。
如今的山主,就真他娘的成了高高在上的山主了。
我隗广作为上古神龙的遗世独苗,就真要处到沦为乞丐的境地?
任平生双手抱拳,倒也不失邻里礼节道:“老哥若没什么其他事,我得用功画符了;否则被二师父知道我误了功夫,回头还得受他责骂。责骂还好,咱们年轻人当有年轻人的肚量。只是总让老人怄气,不好。”
隗广突然如遭雷击,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大确定,却已经足够震撼心魄。
“二师父?你还有三师父吗?”
“有的,我二师父又不
会磨剑。等洞口石坪的宅子建好,我还要在此铸剑。所以这点星气,还真不嫌多的。”
任平生提到铸剑一事,隗广心中咯噔一下,生无可恋,一屁股坐倒在地。还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此刻之悲恸之情,干脆后仰躺下诈死。
“在我这,耍赖撒泼的招数,没用。”任平生冷冷道,手中提起铁剑。
隗广仰天长叹,一手狠命扼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嚷嚷,“往这砍,用点力,一剑砍死算了。”
“你确定?”任平生提剑在手,一式天怒的起手势,蓄劲待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要求。”
隗广破罐子破摔,“不确定还能咋滴,你既然有那三师父,望气术是早学过了的吧。铸剑炼器,得其真传了没?老天不开眼啊,咋就让我遇上你这么个怪物。赶紧的,麻利点,怎么惨烈怎么来。老子魂魄都在这了,死了就是真身的尸首,你扛都扛不走,干不过你也要恶心死你。”
任平生点点头,不紧不慢道,“也好,龙肉的滋味,想必不错。只要不臭,我都可以存着。一旦发现不妙,问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