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功夫架子还是剑招刀法,都要比那少年好看威武得多,怎么当时不有样学样,上去蹭个热度,在数千人前搏个露脸?
谁知道人家武院和那位落马城的龙头大哥,事后对那少年会不予追究啊。
最终比较流行的版本是,那舞剑少年,肯定是癞头老九新收的小弟,或者是他家族的近亲子侄。事后癞头老九牵着少年进了那座普通人都会望而却步的得意楼,便是最好的佐证。
“但人家事后救助伤者的手法,却是做不得假的。”那位成为众矢之的的学子,几乎是嘶声吼道。他始终觉得,自己曾如此用心去看一人而得出的结论,理应已毋庸置疑。
正好一个身手灵敏的小个子男孩,钻过扎堆的人缝中,遇上了这场争吵。钟礚澍停下脚步,拍拍那位红脸大哥的肩头,安慰道,“阿水哥,井蛙不语海,夏虫不语冰。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何况作那无谓之争。”
阿水哥,姓水名崇岳,乙级学生,对神童钟礚澍一向十分崇拜。后者对他也观感不错,所以两人也常有往来。
“有没有见着任平生?”钟礚澍问道。
水崇岳稍稍缓过气来,摇了摇头,“这么多人都没见着他,否则也就没有这种无谓之争了。”
钟礚澍神色焦急,转身又钻进了人缝。
穿过课室之间那七拐八扭的屋巷,绕过那座规模宏伟的藏,再行经学舍楼前的小池塘,穿过林木丛生的那片广阔空地,钟礚澍便到了酒壶山脚的那片开阔草坪。
草坪边上,李曦莲席地而坐,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淡然;周成则是坐立难安,稍稍坐近李曦莲一些,说些没话找话的言语。怎奈李曦莲从来只是有问有答,丝毫不会延伸话题。三言两语之后,周成就开始面临无话可说的窘境了。
看到钟礚澍快步走来,周成犹如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远远便喊,“找着了没?”
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周成哀叹不已。
天不我予,时运不济,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是好事多磨,我是连求磨的机会都没有呢。
原本对与心中玉人并肩登山充满期盼的工师之子,只觉诸事不顺,运交华盖,“到底去哪了,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人了呢……”
周成嘀嘀咕咕,心浮气躁。
钟礚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过来时,便对李曦莲道,“曦莲姐,这事,我和犁……周成哥也未必帮的上什么忙,要不,你先去探个道?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起码不至误了你的大事。”
周成嘴唇翕动,却终归没说什么。
钟礚澍有话直说,“周成哥,你不会有意见吧?”
“没……不会,当然不会!”
不会是假的,但又能如何?这半年来,他周成不是没努力过。去鹰潭武院拜师,数次被拒。后来带了自身能拿到的全副身家,连一直舍不得碰的哪只钱罐子,装满自小以来全部的压岁钱,都打烂了,只求成为某位武师的不记名弟子。
一些并未成为武师的教头摸了摸周成的骨骼筋脉,还是摇了摇头。
修道,那是更加不用想了。从来都是山上仙师下山挑徒弟,俗家子弟,能蒙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多看几眼,就
足以引起乡邻街坊间的巨大震撼。他周成何德何能,就那些江湖行走的道工术士,都没人愿意理他。
“咱们既然做了一队,就共进共退,没有谁误了谁的说法。”李曦莲终于开口道,“反正任平生不来,我也懒得走。”
周成如奉纶音,精气神立马上来了,“对对对,同舟共济,理当如此。更何况抢先上的,未必就能找到机缘。夫子什么人物?天下各地的道家宗主,都要礼敬有加的传道人。夫子既然说了一月为限,想必寻宝这事,没那么简单。别说一次两次,就算上了十次八次,把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数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