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想站起来,双手很不自然地搭在他胸前,却生怕触碰到他的身体,于是僵直着,局促地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安放。
“本王是烫着你的手了吗?”
“啊?”阿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懵懂地应着,见瑞谚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悬停在半空的手,忙放了下来,尴尬地推开瑞谚,趁着马车还算平稳,立刻起了身坐回了自己的在车窗边的位置,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勉强坐正了身子。
“王爷,为何突然如此紧急?”
瑞谚道:“没有为何,只是本王觉得这路程太长,应该加紧赶路。”
车窗帘被疾风带起,阿淼朝外看去,只见跟在后面的众人都纷纷扬鞭策马,马蹄过处,蹄下生风,带起一阵尘土。
言奕衡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阿淼想起,她的这位师父虽轻功首屈一指,除此之外,也只有那头脑可以拿得出场面了,骑马这事儿,着实非他所长。
阿淼心下想着若再这样跑上半日,言奕衡不被甩掉就是被累瘫掉,于是忙对瑞谚道:“王爷,言先生好像骑术不是很好,有些跟不上,能不能请成将军慢一点?”
瑞谚翻过一页书,淡漠道:“昨日他提出与同行的时候就该想到,本王没有义务为了照顾一个不太会骑马的人耽误整队的行程。”
“可是,再这样下去,言先生恐怕就会越落越远了……”阿淼看着始终追不上来的言奕衡,有些心急。
瑞谚抬起眼看她:“你倒是很关心他啊,他是你什么人?”
“他……并不是奴婢的什么人,只是……”
“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他如何与你何干?”
看着阿淼还伸着头朝车后看,一脸担忧的样子,瑞谚的语气变得极其不耐烦,他竭力忍住就快爆发的无名怒火,道:“本王本就不愿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人同行,是你擅自替本王作主,若你真担心他,那你大可出了这马车去同他一道,想必你的骑术也好过他吧?”
阿淼听到瑞谚这话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她本以为就凭着言奕衡天下第一谋士这块金字招牌,以及之前瑞谚也透露过对言奕衡的敬佩之情,断然没料到瑞谚原来竟如此排斥言奕衡,现下看来倒是她误会了。
“王爷,言先生可是有钱都请不到,奴婢以为王爷……”
“以为什么?”瑞谚厉声打断她,“以为本王礼贤下士,结果让你失望了?”
此时的阿淼觉得瑞谚从来没有如此不可理喻过,之前他阴晴不定也好,喜怒无常也好,冷漠淡然也好,却断断不是如此不讲道理,更是非嫉贤妒能之辈,阿淼实在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因为言奕衡面目可憎看上去就不招人待见?
不知从哪里飘来几朵乌云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阳光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天色也随之逐渐沉了下来,似乎昭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临。
阿淼不敢再说话,只得耷拉着脑袋,从布帘的缝隙处斜眼望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刚想着言奕衡到底有没有赶上来,就见车外一匹黑马跃过,正是言奕衡,还冲着阿淼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阿淼见言奕衡赶上来,也不禁露出了笑,便放下心来,回过头却见瑞谚的脸色比这天色更加阴郁,两道凛冽的目光正盯着她,寒意渗人,便忙收起笑意,垂着头做温驯状。
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这亲王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不留神莫名就触了逆鳞。
瑞谚也看了看外面,道:“成霖,就要下雨了,再快一点。”
“是,王爷!兄弟们再快一点!”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阿淼忙抓牢车梁,弱弱地看了瑞谚一眼:“王爷,言先生好不容易赶上来,这又……”
瑞谚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又砸到本王身上来。”说着,还作嫌弃状拂了一下衣袖,阿淼看到那织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