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颇为了解,她貌美贤淑,她钟情本王,她德行贵重,这些又关本王什么事?你和本王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阿淼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是……王爷娶了侧妃,也是天作之合……”
“本王娶不娶她,与你又何干?”
“是,奴婢多嘴了。”
“你在意吗?”
瑞谚似乎不经意地问道,阿淼见他云淡风轻,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奴婢……”阿淼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瑞谚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像是在给她挖一个大坑等着她跳,说在意吧,那显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太后赐婚,亲王纳妃,哪容得她一介小小奴婢在不在意,说不在意吧,又实在违心说不出口。
“本王在问你话。”
“奴婢在不在意,重要吗?有谁会在乎一名奴婢的想法,王爷这个问题,恕奴婢无法回答。”阿淼在说这话的时候,落笔便写了一个错字。
瑞谚也注意到了那个错字,便将那竹简拿过来,用蘸了水的布将那墨迹轻轻擦去,然后摊开来摆在阿淼面前,走到她的身后,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
阿淼的身子不露痕迹地抖了一下,觉得呼吸有些短促起来。
瑞谚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竹简上慢慢地重新写下了正确的字,一边写还一边说:
“以前你说你仅仅是粗识文墨,本王还不信,现在知道,这件事上你倒是没骗本王。”
这一幕让阿淼恍惚回到了孩提时代,父亲也是这样手把手教幼小的自己一笔一划地写字,再大一点家里请了先生,接着便是跟着言奕衡成天学些不太着调的东西,再也没有人这样握着她的手写字了,原来,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太过久远,虽然和父亲给她的不一样,却同样都会令她觉得温暖和幸福。
“以后这种随意轻贱自己的话,本王不想再听到,你只需回答本王刚才那个问题。”
“回王爷,奴婢……对于无力改变的事,不敢在意。”
听到这话,瑞谚放开阿淼的手,起身走到一旁,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把所有用竹简抄写的佛经给标注完成。
用完晚膳,阿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的思绪还停留在白日里瑞谚那句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但不可能啊,那为何又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阿淼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好久都没有一口气写那样多的字了,瑞谚会这些竹简带进宫送给谁呢,太后吗,莫非是想出了拒婚的办法?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无意看到了那个放在角落里的包袱,里面便是那漆盒和那各方都在争夺寻找的半截断相思。
阿淼拿起那笛子,除了只有半截之外,看上去也就是寻常笛子,并没任何特别之处,放在那漆盒的凹槽里,刚刚好一半。
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任何门道,刚想将笛子连同漆盒一起放好,就听门外一名丫鬟唤她:“阿淼姑娘,王爷这会儿又叫你过去!”
阿淼连忙把漆盒往被褥下一塞,应道:“什么事啊?”
“王爷没说,只是看样子很急。”
“好,我这就过去。”
这才回来没一会儿,又要过去,难道是那些竹简佛经出了什么问题吗?阿淼想了想,轻轻掩上门往书房去了。
就在阿淼出门后不久,一个人影从另一方向走来,悄悄地钻进了她的房间。
走进书房的时候,阿淼看到瑞谚正拿着那伪装成青花的寒山玉笔洗,她不禁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步。
“不知王爷再次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瑞谚瞥了她一眼:“也没什么,本王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你闯进书房,似乎对这个笔洗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