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男童暗中留下,其余男童散于东燕各城商行、商队。
一边收学徒,一边再令学徒随商队出行。五州行走,凶险难免。多有死伤,亦或染疾而亡者。
如此有意为之,日子一久。学徒生死之数,便也无从查起了。不知玄相以为如何?”
范逸云一副贤良敦厚的大儒长者模样,却笑说着如此鬼谋之事。让于一侧见惯生死的紫青双奴都微微生寒。
东方玄摆手笑道:
“不必如此,勿要滥伤人命。至于开销用度……”
范逸云赔笑打断道:
“能为玄相办事已是范某之幸,不过一些黄白之物,何足道哉啊?哈哈哈!”
东方玄也是莞尔一笑,于袖间取出一卷锦轴置于案上。
“呵呵!黄白之物你便是真与我要来,我也无有。不过我予你一门生财之道,也不叫你吃亏便是。”
范逸云一向知东方玄其人,何事皆要分个清清白白。前番燕星澜为其开山、填湖、修岛。东方玄回手便以一座粮城回礼。不知予了我何种生财之道。
范逸云心中好奇,知东方氏一向不屑繁文缛节。便也未顾宾主之礼,忙打开锦轴一观。
“《饕餮食珍录》?!这!……这!……”
范逸云已惊的说不出话来,饕餮本为上古凶兽,性极贪且喜美食。传闻此凶兽极善烹饪和齐之术,仙帝杀饕餮前,恐再无机会享用饕餮的珍馐美食。便诓其抄录下了这《饕餮食珍录》。
此乃神怪故事啊,莫非竟真有此书录?!
东方玄看范逸云好笑道:
“只是好事之人以此为名罢了,不过味道尚可,我抄录了几味好做的予你。你可借前番‘君民同食’法令,用此食录所记菜式开个酒楼吧。”
范逸云心道自己之前如何没有想到,既是‘君民同食’,那何不将茶馆、酒肆、客栈合为一处,开一个可品百味菜色、尝千种美酒的酒楼呢?
再有《饕餮食珍录》上所记的菜式,那便是五州四海独一份,天下诸国第一家。日进斗金,岂非如探囊取物一般。
范逸云尚在思索酒楼之事,才惊觉东方玄已领紫青双奴二人出了正堂,向前庭大门行去。复忙追上前去相送。
范逸云望着东方玄的背影,心中笑的却是。
‘东海仙徒,手眼通天,又何须什么黄白之物?’
范逸云追上东方玄连道:
“玄相礼重了,礼重了。”
东方玄调笑道:
“玄本就不谙世故,礼若不重些。怕是下次都进不得这范府大门了呢。”
东方玄言语诙谐,紫青双奴掩口咯咯发笑。
范逸云老脸一红,想是那门房不知东方玄是何人,见此三人面生且衣着光鲜,便想收上一些好处,再为通传。真是天杀的狗东西!
几人还未行至门前,门口处便奔来一老一小。
扑通!扑通!双双跪倒行礼!
“文相范逸云之孙,范行舟之女,范宁宁,拜见武相。”
“北燕后学画师,顾寒江。拜见东方公子。”
顾寒江非是东燕之人,按尊卑、依古礼虽要跪拜东方玄,不过自燕朝后,古礼渐废,已罕有人照古礼行事。
只是顾寒江今日跪的却不是东燕左武相,跪的是可以为其指点迷津的东方公子、画道高人。
东方玄见得略显突兀的二人,先是愕然,继而一笑。细泉泠音,负手轻道。
“起来吧。”
二人起身一看,神情恍惚。
是人?是仙?
眼前少年,十六七的年纪。青袍白裘,俊美无俦。腰间挂了一枚火玉麒麟佩,赤芒生辉,栩栩如生。
斜阳打在他的侧脸,盛世容颜。立于庭间,翩然出尘,如火红的江花攀绕上了芝兰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