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供认它的有限性和空疏性。
事实上生命不仅不是不可思议的,甚至可说,在生命里,我们即可看到概念本身,或确切点说,可看到作为概念存在着的直接的理念。
事实上,我们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方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一是在我们的经验直观中:在这种直观里,这一存在是一种外在的显现,它在这一在时、空中无尽无垠的世界里显得无比渺小;它构成了在这地球上匆匆一现的数以亿计人群中的一员。
而这些人每过三十年就产生新的一批。二是沉浸于并意识到自身,感觉到万事万物那惟一真实的本质,而这一本质也在其他的、自己肉身之外的事物中,就像透过镜子一样地反映出来。
第一种认知方式只是透过个体化原理把握了事物的现象;但第二种认知方式却直接感觉到作为自在之物的自身。我的这一学说在涉及第一种认知方式方面得到了康德的支持,对这两种认知方式的看法则得到了与《吠陀》相同的意见。
当然,人们对第二种认知方式持有这样的简单反对意见:第二种认知方式假设了每一生存之物可以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点完整地存在。虽然从经验的角度考虑,这一假设是最明显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是荒谬的。
但这种情形对于自在之物而言却是完全真实的,因为那种不可能和荒谬纯粹只是建立于构成了个体化原理的现象形式。
自在之物、生存意欲完整和不可分地存在于每一生物之中,甚至是至为微小的生物;其完整性丝毫不亚于过去曾经存在、现在仍然存在、将来将要存在的生物总体。
正因为这样,每一生存之物,哪怕是最不显眼的一种,都能够对自己说出,“只要我一息尚存,这一世界就不会毁灭”。
事实上,尽管所有其他的生存之物毁灭了,这[358]世界的自在本质仍将丝毫无损地存在于这一仅剩的个体生存之物之中;
这一个体生物就仍然可以笑对毁灭、沉沦这一幻象。当然,这一结局是不可能的,人们同样有道理持与此相反的说法:如果哪怕是最微小的生物遭到完全毁灭,那在它身上、与之相随的世界也一并遭到了毁灭。
在这一意义上,神秘的安吉奴斯说: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上帝一刻都不会存在;
但在有限的目的性里,甚至业已达到了的目的,本身也仍然是如此残缺不完的东西,正象它是中项和起始的目的那样。
在这里我们所得到的,仅是一种从外面提出的、强加在那现成的材料之上的形式,这种形式由于目的的内容受到限制,也同样是一种偶然性的规定。
因此那达到了的目的只是一个客体,这客体又成为达到别的目的的手段或材料,如此递进,以至无穷。
只有后来在自为存在的阶段,才开始自由地出现,达到它应有的地位。
——假如我们进而将“定在”当作存在着的规定性,那末我们就可以得到人们所了解的实在。
譬如,我们常说到一个计划或一个目标的实在,意思是指这个计划或目标不只是内在的主观的观念,而且是实现于某时某地的定在。
在同样意义之下,我们也可以说,是灵魂的实在,法权是自由的实在,或普遍地说,世界是神圣理念的实在。 此外我们还用实在一词来表示另外一种意思,即用来指谓一物遵循它的本性或概念而活动。
其实,对古人来说,时间在理论上是可以忽视的,因为事物的持续只显示其本质的低落。 科学所研究的就是这种不动的本质。
变化只是形象意欲实现自己的努力,所以此一实现是我们必须知道的一切。 当然,这种实现决非已完成。
我们说没有质料就不能知觉形象,古代哲学所表现的就是这个。 可是,如果我们在某本质瞬间,亦即在其顶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