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的最糟糕的情形莫过于发现在人们的身上,道德上的缺陷和智力方面的不足共同联手作祟,那样,各种令人极度不快的情形都会发生。
我们与大部分人进行交往时都感到不愉快,甚至无法容忍,原因就在这里。 因此,虽然在这世界上不乏许许多多的糟糕东西,但最糟糕的莫过于聚会人群。
他们那一双双黑眼睛在盯着他,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这个道德的问题答案来,的确有点奇怪。
对他们来说,是与非的概念不像对英格兰人那样一成不变。之于他们,是与非的道理仍有点神秘。只有一件事是错的——肉体上遭到任何一种强迫和伤害,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至于别的行为,都因人因事而定。他们没有一丁点骑士或爱的道德观。
用一般性的词句痛骂奴隶制和其他类似的现象,对这些可耻的现象发泄高尚的义愤,这是最容易不过的做法。
可惜,这样做仅仅说出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那就是:这种古代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目前的情况和由这种情况所决定的我们的感情。
但是,这种是怎样产生的,他为什么存在,他在历史上起了什么作用,关于这些问题,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任何说明。诉诸道德的做法,在科学上丝毫不能把我们推向前进;道义上的愤怒无论多么合情合理,经济科学总不能把它看做证据,而只能看作象征。
确信某种天命的主宰,或者相信在冥冥之中有某种超然的东西在驾驭着我们每一个人一生中的大小事情——这在各个年代、时期都极为普遍和流行。
甚至那些对迷信把戏感到反感的思想家有时候也会对这定命的说法深信不疑,而这跟任何既定的教义完全无关。反对这种信念的首先是这一事实:这种信念,一如其他所有信奉神祗的信仰那样,并不出自于“认识”,而只是“意愿”(或“意欲”)的产物;也就是说,它首先是我们的贫苦状态的产物。
这是因为那本来只应由认知所的、构成这一信念的素材,其源头可能是这样一个事实:虽然偶然和变故无数次别出心裁地使我们事与愿违,但事情的最终结果有时候却是对我们有利的,或者是间接地使我们得到极大的好处。
在诸如此类的情形里,我们认出了冥冥之中的命运之手,尤其当命运无视我们的见解,甚至以我们讨厌的方式引领我们踏上幸运之途的时候,我们就更能清楚地看到它的作用。这样,我们就会说:“虽然我的船只触礁了,但旅途总算一帆风顺。”
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命运的引领在相互对照之下,可谓泾渭分明,我们可以感觉到后者更胜前者一筹。
由此,当我们偶然遭遇逆境时,我们就会用这一句经常被证明是千真万确的话安慰自己:“这或许会是好事情呢,谁知道?”这种看法其实源自这一观点:虽然偶然统治着这一世界,但错误却也是它的统治伙伴,我们既臣服于前者,也同样受制于后者。
现在在我们看来是不幸的事情或许正是一件大好事。这样,在我们避过了偶然,转而求助于错误时,我们也只是逃离了一个世界暴君的打击,却投向了另一个作弄人的暴君。
当然,尽管这是好事,尽管其它民族会因此而嫉妒我们,但是我们却无法给孩子一个真正的童年。 这事自有其后果。 我们民族渗透着某种消除不掉的、根深蒂固的孩子气,这同我们可靠的讲求实际的思维方式这一最大优点恰恰相矛盾。
有时我们的行为极其愚蠢,跟孩子们干傻事一模一样,没有意义,浪费,慷慨,轻率,而所有这些经常仅仅是为了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当然我们从中得到的乐趣不如孩子们的多,但肯定还是有那么一些。 约瑟菲妮就一直从我们民族的这种孩子气中得到好处。
事物是在如此一种包围之中,以致在哲学家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