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3 / 4)

凤仪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嘲讽,看到了妒忌和怨恨。

从不知这个永远表现的那么温柔善良、楚楚动人的表姐,竟也会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

可笑她日日面对着这个女子,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她竟是这么的恨她呀。

然后,她拿着匕首划开她的腹,将她尚不足月的孩儿取出。

她看着她的孩儿动了动,可是还没来得及哭上一声,就被白凤仪身边的宫人狠狠掷于冰凉的地上。

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那样小声,却是无比的尖锐,一分分的刺进她的心口。

她可怜的孩儿,那样娇弱那样瘦小,浑身带着血,像是奶猫儿一样,可她连看一眼都来不及,他便没了性命!

妖孽!于父不容,于母相克,于天下乃大害!

这就是他让钦天监给她孩子编排的罪名!

她的神色那样的尖刻,眉心是浓浓的阴翳,“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不得先帝偏爱,又有姜氏做外家,谁看得上你这蠢货!没你去说服姜王爷,云南如何肯出兵打下南晋,何来我们今日受万人敬仰的光景?”

灼华窒住,无法反驳,她怀疑身边的任何人,可从未怀疑过她们,因为姑母姓沈,同她一样是沈家女。

她以为、至亲是最可靠的!

而姜家世代镇守云南,与之相对的南晋是心腹大患,伺机挑衅、征战连年,除掉势在必行。

却不想也是陷阱!

是了,异姓王族,战乱的时候是捧在手里的功臣,天下大定之时便是眼中钉了。

难怪南方之战的最后一役,粮草艰难不至,援军难以前行,原是如此!

想来在暗中偷笑的何止她白凤仪。

那对母子又何尝不得意!

“姨娘示好郡主娘娘,想让她说服姜家为表哥所用,她不肯!后来竟病死了!她死了没关系,她还有女儿呢!”她说着突然笑起来,十分尖锐,“不妨告诉你,你母亲可不是病死的呢,她是被苏氏一点一点杀死的!怎么样,喊着杀母仇人叫母亲,感觉如何?”

她太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彼时正是盛夏时节,最后一茬梧桐花凋零在花草丛中,而凤凰花却正开到荼蘼。

那样热烈的艳色在微红碎金的光线下拢起了一片凄迷的红晕,拢得人的眼一片朦胧血色。

那个将自己视如己出的继母,所有的关怀疼惜,原来都是假的!

竟也是假的!

可笑自己竟一直将仇人视为长辈!

可笑至极!

她笑的那么畅快:“不过也是,八岁就没了母亲的可怜虫,可怜兮兮祈求一点子亲情也是正常。却也可笑你这人天真,亲情,身处权利之中,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好似被一卷冰浪兜头湃下,震惊和痛苦使她爆瞪着双目,灰暗的眸子因为愤怒而闪亮了起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白凤仪仰头大笑,那笑意仿佛霜雪覆于冰湖之上,彻骨的冰冷:“当然不是。不过,我们还是非常感谢她下的手,否则你的价值怎么能发挥的这么极致呢!”

小时候她常入宫,与他朝夕玩耍,自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意。

难怪了,她随父亲外放之时,总有那么多他的消息传去北燕。

而她的好姐姐,总是一边又一边的同她讲着他的好、他的出色。

让她对他印象永远那么的深刻。

原来,从那么早以前,她们就联手开始算计她了。

白凤仪吃吃的笑,“哦!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名医都查不出来你母亲的死因吗?因为那严格来说不是毒药,它只会让人越来越虚弱,一点一点的熬干她的身体,然后,慢慢的死去。”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血红了双眼,目光疯狂,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