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等待厄运的降临。
“蛊雕!”
当苗贺冷冷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曼罗豁然睁开了惊恐的双眼,作为铁面阎罗最小的弟子,对于她这个师兄她再熟悉不过,此刻听见他唤这人进来,已自知“活罪”之惨烈了。
“砰”一声,紧闭的房门被重重推开,伴随着“咚咚咚”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头巨兽,但见他身高九尺,一头齐肩长的乱发随意披散着,古铜色的大脸上倒挂两道浓眉,三角眼,蒜头鼻,厚厚的嘴皮宛如粘着两根香肠,左耳垂上挂着一个手腕大小的铜环,阔肩四尺,虎背熊腰,敞开的胸部暴露着霸气的胸毛。
此人单看长相便已令人望而生畏,后背发凉,更别说他那双如斗般大小的拳头,仿佛轻轻一拳便能轻将人的脑袋直接砸入地下,挖都挖不出来,十足一个面无表情的杀人机器。
他叫蛊雕,乃是铁面阎罗的二徒弟,比山豹更为残暴,也比山豹更没有脑子,皮糙肉厚剑刺不入,蠢笨非常学不会武功,却臂力惊人,可徒手折断百十斤的钢刀,对铁面阎罗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哪怕铁面阎罗叫他杀了自己,他都会不假思索地一巴掌拍向自己天灵盖。
此刻他站在苗贺身后,便宛如一座巨塔,沉落的巨大黑影将苗贺裹挟其中,更趁出那具鬼面的阴森可怖。
苗贺冷声道:“蛊雕,曼罗没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那我今天就把她交给你,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蛊雕抬腿便向曼罗走去,曼罗此刻死的心都有了,绝望地紧闭了双眼,静静地迎接死神。
“哟,师哥原来在这里啊,师弟我正找你呢。”
随着一声拿腔捏调娘里娘气的男子声音传来,在蛊雕的身后绕出来一个七尺高的三十多岁男子,但见他,高束发髻,长眉大眼算得周正,惨白面色犹如无常在世,唇边斜斜一抹笑意,显出一份不羁轻佻,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衫,手中一把折扇轻摇,在这个寒冬之夜,他这折扇不知是用来扇风的还是点火的,直让人感到浓浓的寒意刺骨入心。
此人乃是铁面阎罗四弟子,人称白面郎君的茹鸮,为人奸诈狡猾,武功乃是几个弟子里最高的,手中折扇乃是纯钢打造,他最大的喜好便是留恋欢场,整个川阳国没有他不知道的勾栏院,没有他不认得的美娇娘,据说无论哪个女子跟他有多交好,只要惹怒了他,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然后切肉生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就好这一口美人肉。
进得门来冲着苗贺抱拳施礼道声:
“师父,茹鸮正找您和师兄呢,您这里、这是……”
一瞥眼见了跪在地上遍身血迹的曼罗,茹鸮眼中顿时显出一丝惊讶来,口中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哟哟,我的小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惹咱们师父生气了呀?莫怪哥哥说你啊,这可是你不对了,咱们都是弟子,师父的话可得听,师父安排的事可要不折不扣地做好,否则那个下场嘛,啧啧啧……”
他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口中啧啧连声,一副惋惜的神情。
铁面阎罗冷冷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曼罗,沉声道:
“曼罗,今日的惩罚你是逃不掉的,既然茹鸮也来了,那我便给你个机会,这两个,你就选一个吧。”
听得此言曼罗骤然变色,她惊恐地望着茹鸮,跪行到苗贺脚下,乞求道:
“师父,曼罗跟了您近二十年了,从未曾失手过,求师父看在师徒情分上饶弟子这一次吧。”
明知在铁面阎罗面前,自己的乞求是无用的,可是她还是妄想做最后的挣扎。
苗贺沉声道:“我铁面阎罗要做什么,何时跟你们打过商量?要么你自己选一个,要么我替你选!”他的声音沙哑而强硬。
曼罗的眼神看向她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