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十七岁!她本来就身受重伤,如今身子这么弱,还在强撑着在救你丈夫的性命,我问你,你怎就忍心下得了手,啊?!你们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你究竟是什么人啊?老夫恨不得挖出你的心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在萧吕子一顿噼里啪啦的怒火宣泄下,商齐夫人终于听明白了,她气的浑身颤抖,手指着苗珏的脸,半晌说不出话,突然手臂挥起,“啪”地一声重重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灌注了商齐夫人一腔怒火,力量可着实不小,苗珏被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商齐夫人,或许在她的印象中,婆婆永远是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母亲,何曾见过她如此大发雷霆的样子,这会儿她捂着半边脸,便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萧吕子此刻异常激动,愤然说道:“婧儿,咱不给他治了,不能治了,这样下去,你的小命便要断送在这破山上了,跟师父走,咱回湔州去,收拾行李,马上走!”
“师父!”婧儿疾声喝道:“您别闹了。”
“我闹?”
萧吕子停下了脚步,缓缓走了回来,双目噙泪,望着婧儿那张苍白而憔悴的小脸,心如刀割一般地疼,说道:
“孩子啊,老夫这一生无儿无女,你便是我萧吕子的亲生女儿,我是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呀,老夫情愿自己受苦也舍不得让你每日取了自己的血来救人,你自己瞧瞧这破山上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你以为是他救了你所以你也要救他,可是,追根究底还是他商无炀害了你一生啊,若不是商无炀把你绑上山来,能发生这么多事吗?你这样做值得吗,啊?咱不管了,咱回去,啊,再不走你就要被他们害死了呀!”
婧儿瞬间红了眼眶,她是第一次看见萧吕子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落泪,心中怀着万分地感动和感激,轻轻挽住萧吕子的手臂,温言道:
“师父,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义者,心之养也,利者,体之养也’,不说婧儿被商无炀掳上山来之怨,也不说商无炀多次救我之恩,既然商无炀已经认婧儿为义妹,他便是婧儿的义兄,单为一个‘义’字,纵然舍婧儿一条性命,也绝不愿‘舍义利己’带着满腹愧疚苟活于世。”
要说方才萧吕子一番肺腑之言感人心脾,令在场之人唏嘘不已,而婧儿这番话,更是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