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为丧女之痛而失去理智,反倒还有余力体贴别人。 可是这个世道有病,容不下知书达礼的人。 讲规则、有良心的人总是遭人利用,不得善终。 当年黄泉戏班惦记着欠了刘化成一台戏的老班主是这样、乔越生是这样,如今孟婆母女也是这样。 一时间,赵福生受到这股凝重气氛的影响,心情有些恶劣,戾气自心底油然而生,便想化为澎湃杀意,恨不得将这个世道毁来殆尽。 孟婆也似是受她情绪感情,突然愤恚不平的开口: “大人,你说这世道是不是不公平?好人为什么总不得善终呢?” 她脸色阴沉,身上鬼气森森: “我参与了十里坡的案子,乔越生是多好的一个人,最终却身首分离,死后不得清静。” “我女儿在生时,性情温柔,从不伤人,却遭到这样的待遇——” 她越说语气越阴冷: “大人一家也是如此,从不害人,却反遭人害。我看着满周,年纪小小,就失去了母亲。”她没有参与过蒯良村鬼案,却听过赵福生提起这桩案子,当时便觉得很是唏嘘。 “大人,你是明白人,又聪明,还有见识,你说说,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这世上有没有天理循环呢?如果有公道可言,我的公道在哪里?” 孟婆说到后来,身上已经煞气腾腾。 刘义真的眼神开始变得警惕,大腿用力,缓缓从凳子上坐起身,想要离孟婆远些。 一个可怖的、洞穿了孟婆身体的血窟窿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暗黑色的血液从洞中涌出,化为涓涓细烟冉冉升起,最终在孟婆头顶汇聚成一个诡异的血红月亮。 血月光辉照耀下,这间鬼屋中的喜烛、新房开始化为齑粉,像烟雾一般飘在空中。 屋内鬼气森森,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死意。 “福生——”刘义真眼皮‘突突’的跳,他害怕刺激孟婆,只好压着嗓音小声喊了赵福生一句。 孟婆本身介于活死人之间,与当年的刘化成状态有些相似——但有沈艺殊案子刺激,她比刘化成还要危险许多。 一旦她厉鬼复苏,这个事情就棘手了。 赵福生听到了刘义真的呼喊,也见到了孟婆眼中的怨毒之气。 两行血泪从孟婆眼中涌出,孟婆的眼睛在血光照耀下,如同一双血窟窿,冷冷的盯住了赵福生,等她的回应。 “这个世道确实好人没有好报——”赵福生一开口,一道阴风刮来。 “呵呵。”孟婆听闻这话,像是更加怨毒,冷笑了两声。 她身上血光更盛,身上属于‘鬼’的气息压过了‘人’,令得屋内气温陡降,燃烧的烛火也暗了几分。 鬼屋中光阴黑暗,原本鲜红的烛光受到阴影的影响,亮成了暗红色泽。 墙壁也仿佛变得诡异,墙面像是血迹斑驳,大量半干涸的血流像虫子似的蠕动着往下流,看上去十分吓人。 “福生,你——”刘义真本来想提醒赵福生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孟婆,但他刚一开口,又听赵福生说道: “不瞒你说,我也觉得不公平。” 她对四周的异变充耳不闻,仿佛也没想过自己的话会刺激得本来就濒临崩溃边沿的孟婆更加失控。 “你女儿年幼单纯,什么也没做,便遭人拐卖迫害。” 狗头村生下了替身鬼的少女更是无辜,本来有大好人生,最终默默死于村野; 蒯良村的人都不坏,大家勤劳、本份,都奔着想往更好的日子去努力,最终大家都尽力了,却造成了悲惨的结果,致使两个村子的人尽数死绝,造成黄泉、鬼花、庄四娘子三桩鬼案的存在。 “黄泉戏班原老班主讲信用、守原则,却正因为太守原则,反倒与刘化成结下因果,最后致使戏班全体丧命。” 赵福生的话令得本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