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林思棠,“若我所料不差,怕是孟府早已安排了人手,等着我病故意外而亡呢,你瞧瞧,我们爱的男人,多么心狠无情,对一个心心念念爱着他十几年的人都如此冷血,林思棠,你们中间可还隔着生死博弈呢,你还敢赌吗?”
“为何不敢?”林思棠语气淡然,“你是你,我是我,他对你心狠,却从不对我无情。”
“那只是一时。”张言儿大吼,“等激情褪去,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只会比我死的更惨,连他的母亲都曾骂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你以为你又能有几两重。”
“那就等激情褪去再说吧。”林思棠站起身,“至少我经历了此遭,是你呕心沥血都不曾得到的,就不算亏。若是你寻我来只是为了挑唆是非,那我没功夫同你闲扯。”
说完她转身离开。
“林思棠,总有一日,你也会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你不用得意,我等着看。”
林思棠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
张言儿面上露出狞笑,“他生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有朝一日,你也会成为今日的我。”
“不会。”林思棠淡淡摇头,“我绝不会强求姻缘,成为你这般面目可憎,满腔怨愤之人。”
张言儿一怔,旋即大笑,“强求?”
“这世间情爱本就奢侈,两情相悦更是难寻,谁又怎能说算计来的真心不是真心呢?”
林思棠在她一声声凄厉惨然的笑声中离开。
女人疯癫的大笑还在继续,林思棠驻足院门口朝里望了一眼。
所有人都只瞧见了他心黑手狠,却没有一个人知晓他为何变成这样。
她想,昨夜不被理解而落寞、饮酒消愁的北辰砚,应也只有她见过。
“往后他有我,就够了。”她喃喃说,转身离开。
在有心人的加持下,张言儿的事如同一阵风一般,短短一日就刮遍了青州。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后续,可不想,事件的男主人公,孟珏,却始终没动静。
柳氏三跪九拜结束,生了好大一场病,听闻消息后,拖着病急急来到北王府给张言儿撑腰。
“王妃,这可是王府,孟珏那个浪荡子竟敢荒诞至此,您可一定要替言儿做主啊?”
“怎么做主?”北王妃淡淡问,“杀了他吗?”
“那…那自是不能够。”柳氏面色赤红,“他们毕竟……毕竟都已经……做了夫妻了。”
“是不是夫妻还不一定呢。”北王妃讥嘲说。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柳氏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北王妃拧着眉,“什么意思柳夫人不明白吗?事情都过去三日了,孟家连个丫鬟小厮都不曾来过,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存了心没打算娶她。”
“那怎么成。”柳氏声音都拔高了些,“他和言儿都已经……都已经圆房了,不娶怎么成?”
北王妃瞥她一眼,垂头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心中暗忖,那是圆房吗,那是苟合,说的倒挺委婉。
“王妃,言儿是在王府中出事的,您可不能不管啊,如此拖延下去丢的也是王府的脸,二公子不是同那孟珏有几分交情吗,您让二公子发个话,把他叫来,咱们一起将事情商量商量,尽快给办了。”
“你既然都想好了,怎么不直接去寻砚儿说。”北王妃道。
“我,我……”柳氏面色尴尬,“二公子不怎么待见我,还是王妃开口好一些。”
“我没那脸张口。”北王妃语调微沉。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氏眉头紧锁,“这事虽言儿有错,可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孟家的名声也是贯彻青州的风流,也不能都怪言儿一个人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