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其手段之毒辣。”
“父亲,蔡京曾经准备陷害当朝宰相?您怎么知道的?”章授闻听大惊失色,这份歹毒,连章授听着都有种遍体生寒的心悸。
一个小小的待制而已,看着身份高贵,在朝堂重臣眼中不过是尚书省门下的抄写官员而已。
就这么一个在朝堂上,丝毫没有存在感的小官,竟然敢将当朝宰相给拉下来?
章惇微微蹙眉,似乎为这段往事而厌恶不已:“我朝弹劾官员,都是从御史台开始。蔡京联合了御史数人,弹劾的文书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王珪在任上病故,于是不了了之。御史台中,传事的宦官,茶房,有不少是为父的眼线。”
啊——
章惇看到章授傻了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宫中也有为父的眼线,当朝大员,谁没有一点探听消息的手段?你如此愚蠢,一旦当官,岂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觉得世叔为人向善,可是他……”
“你要是有他写文章诗词的本事,自然不用担忧。可是你文章不如人,才智也不如人,还天真愚蠢,你以为当官是给皇帝看家呢?大错特错,当官是一群聪明人的游戏,大家在一起互相陷害,互相攻讦,最后功成身退,才是仕途正道。其中隐秘,黑暗,有多少会让人知晓?苏轼待人诚恳,有古之君子之风,但你以为他看不到人心险恶,那就错了。他都明白,就是不屑于去说而已。”
章惇叹了一口气,对章授道:“我也是为你好,你才智一般,文采也一般,才能更是浅薄,在官场,难以善终,还不如当一个闲散人。”
被家里的老头子吹了一通的冷风之后,章授如同霜打的茄子,离开了沂州。
章惇也不在乎,他在蛰伏,依然在蛰伏。
这时候跳出来,对他来说非常不明智,只能成就蔡京的谋划之功。章惇深知蔡京想要贪功,但他不需要。
只要有耐心等上两年,自然是他起复之日。
皇帝亲政,就是他还朝之时。
颍州。
苏轼忽然有点痛心的发现,他的子民没有购买李逵弄出来的高价粮。
六百文一石,这样的粮价连苏轼都恨不得杀两个粮商解恨。可是当这个价格是自己的徒孙弄出来的时候,他心痛之余,开始头痛。
头痛之后有点懵圈。
颍州的大户控制了米商,而米商显然一口吃进了李逵炮制出来的将近十万石粮食券。
就一张纸片片,一开始六百文无人买,李逵一气之下,提价到了六百五十文一石。
却被商户一口全部吃下。虽说购买的人不是米商,更不是商人,不外乎是跑腿的奴仆,但苏轼也明白,这些粮票到底去了哪里?
这让苏轼痛恨之余,也为愚昧的百姓哀叹。要是他们早有准备,如今就不用忍受米商恶意的提价了,如今的米价已经到了七百文一石。
这还是三月。
春耕刚刚开始不久,但也快接近尾声。
春耕是抢时间的一场战争,对于农夫来说,一年的所有指望,都放在了春耕之上。一旦春耕被荒废了,这一年至少六七成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距离夏收至少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期间,百姓会忍受如何高昂的粮价,苏轼连想都不敢想。但要是之前百姓购买了他的高价粮,百姓多半不会受到粮价波动的影响。甚至苏轼已经看出了苗头,今年百姓借贷的规模要超过往年。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准备了百姓当年在粮食下来之前所有的过度口粮。
可是百姓却将他看成是官府掠夺百姓的财富。
要不是通判徐让也是极力想要惩办颍州大户,这时候恐怕弹劾他的文章都已经送到宫中,放在了太皇太后的案头上。
颍州城外,一望无际的都是绿色的沃野。头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