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的苏轼,顶着日头,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忙碌的农夫。唉声叹气,一句接着一句,惹得高俅也很烦躁。
不远处池塘里的鸭子嘎嘎乱叫着,惹人心烦。
不得已,高俅只能用食物来愿意苏轼的注意力,佯装怒气冲冲的道:“恼人的鸭子,恨不得食其肉,煲其骨。”
苏轼迷惘的看向了在池塘中戏水的鸭群,撇撇嘴,嘟哝道:“食无肉,汤无味!”
要是以前,苏轼看到这副春意盎然的景色,少说也会赋诗一首,然后向赶鸭人采购两只鸭子,急匆匆的回家,让王朝云给他做好吃的。
可是现在,堂堂学士被愁的连享用美食的心情都没有了。
作为学士近前的高俅顿觉压力沉重,学士是什么人?
他是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吃老鼠,都要忍不住抓一只来试一试的主,只要吃的那个人表现出一副享受美味的陶醉感,他就会迫不及待的要吃。
可如今,学士被颍州的大户们给逼的连享用美食的心思都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轼也是内心烦躁不已,双手撑着膝盖,费力的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才对高俅吩咐道:“回衙门。”
高俅也只能用他的方式宽慰苏轼:“学士,您也别太忧心。百姓的骂名都不是朝着您的,而是通判徐让被百姓在背后骂了个半死。”
苏轼长叹道:“骂他和骂我,有何区别?”
车还是那辆大板车,但是拉扯的变成了一匹杂色马,轻快的许多,也颠簸了许多。
反而不如坐牛车舒服。
好不容易回到衙门,饥肠辘辘的苏轼去了饭堂,却发现家里人都不在,只有老妻王润之在家,问起之后,妻子温和道:“都出门了,李逵几个受不住天天抄佛经,一有机会就往外跑。天不黑,根本就不敢回来。”
“朝云带着刘家的小女去绸缎庄看布料去了。”
苏轼觉得他堂堂一家之主,整天研究食物有点没志气,可是肚子咕噜噜的响个不停,只好坐在饭堂之中,等待妻子给他整治食物。
再说,李逵几个。
一窝蜂的冲出衙门,在街头闲荡。
这边瞅一瞅,那边看一看。
突然,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李逵听到有人似乎在交易粮票。
并不是所有的粮票都卖给了米商。
也有小部分被颍州城内的富户、商人购了去。这些人买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甚至是因为好奇。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不太懂。
但有钱人挣钱的门路,却是穷人最为好奇的存在。
李逵在街头站定了,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卖粮票?”
李云觉得李逵有点疑神疑鬼,瞪大眼珠子四处张望道:“哪儿呢,哪儿呢?”可随即……他突然愣住了,粮票可不仅仅是一张票据,而是可以在规定时间内,直接换取粮食的凭证。所有的粮票都是出自州衙,怎么可能有人在街头贩卖?
假的!
一定是有人在造假!
猜到这个结果,不难。
所有的粮票,都是他参与印的。每天在面前有大批的粮票经手,李云也动心过,可惜没机会贪墨啊!当然,他也不敢。
有的人一辈子做好人,是因为心正。
也有的人一辈子做好人,是因为胆小。
不管怎么样,李云都无法忍受有人竟敢截胡老师家的买卖,反正粮票肯定不能算是李逵的。本来就抄了好几天的佛经,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这时候哪还忍得住。
李云留下一团黑影,冲入了胡同之中,个大人被他像是赶小鸡似的赶进了一处死胡同之中。一通拳脚下去,吓得周围的住户都不敢开门。
等到李逵赶到跟前的时候,李云正念念有词一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