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也并不全然是吃醋,更多的却是隐隐的不安。
她害怕这种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似相隔天涯,她害怕以前许下的永不相疑的诺言会成为明日黄花,更加害怕,他们在这皇宫中,在手握至高权力之下,渐行渐远,最终彼此疏离,陌生。
不,不会这样的,就在刚才,他不是还吻着她的手,说要和她一起过上巳节,是她想多了,她应该信任瑞谚,就如安菡所说,她的确应该习惯现在和瑞谚的关系,那种长久以来形成的,心安理得地独占着他所有一切的日子,是真的不能再期待了。
到承安殿的时候,瑞祁正在刘裕的陪侍下用晚膳,见阿淼到来,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刘裕,帮我也准备一副碗筷,今日陪皇上用膳。”
瑞祁闻言面露喜色,裂开嘴笑了起来:“母后这还是第一次陪朕用晚膳呢……”
阿淼笑着说:“若皇上愿意,每日都来陪皇上用膳,好不好?”
瑞祁使劲点点头:“朕当然愿意,就怕母后诸事繁忙,不得空闲。”
阿淼伸手摸了摸瑞祁的头:“陪皇上用膳是何等大事,怎么也得有空啊,等会还陪皇上念书,好不好?”
“嗯!今日喻先生有事出宫去了,母后明日来的话可以检查儿臣的功课了。”
阿淼看着瑞祁亮晶晶的双眼,依然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想起初见瑞祁时,他还是个五岁的稚子,一晃须臾数年,当年那个执拗地向她要饼吃,也能在她挨罚的时候挺身而出的顽童,成了大宁的君王,十一岁的他稚气未脱,倒也有了几分沉稳。
“皇上也不要太辛苦了,龙体也很重要……”
没想到瑞祁却摇摇头:“母后的教诲,儿臣一刻也不敢忘,儿臣是在父皇灵前发过誓的,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你父皇登基的时候,也不过比你现在大一岁,不过母后可比不上你皇祖母那样长袖善舞,但喻先生是个难得的好师傅,皇上要跟着他加倍用功才行…….”
“儿臣知道,母后放心吧……”
阿淼欣慰地点点头,从刘裕手上接过碗筷,挑了一块肉放到瑞祁碗里:“皇上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近日儿臣听素尘姑姑讲,因前朝政事繁忙,以安妹妹也有多日未见母后了,母后若得空,去陪陪以安妹妹吧,她还小,比儿臣更需要母后的照顾。”
阿淼怔了怔,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算起来,上一次抱以安,已经是半个月前了,现在竟是瑞祁来提醒,她这个亲娘对女儿也着实不够关心。
也难怪,瑞祁自幼便未得母亲的关爱,或者说,关云舒对于这个儿子,只看作是谋后位的筹码,不仅疏离严苛,更是令瑞祁小小年纪便如成年皇子见了这皇宫的人心黑暗,人性丑恶。
“前些阵,丽懿贵妃百日祭,皇上为何没有去皇陵?”
瑞祁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不想去,朕不想见到和她有关的任何东西。”
“丽懿贵妃生前再有何不是,毕竟也是皇上的生母,我大宁以仁孝治天下,皇上身为天子,不能对自己的母亲……”
瑞祁突然打断她:“朕只有一个母后,没有其他母亲,更没有那样心如蛇蝎的母亲!”
阿淼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目光沉沉。
见状,瑞祁有些不知所措,忙道:“母后息怒,儿臣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阿淼脸色稍缓,道:“皇上以为,我让皇上去祭拜生母是为了什么?并不是要皇上做出孝子的样子给天下人看,而是我不想皇上心中还藏着仇恨,一个心中有恨的人如何成为天下敬仰的明君……皇上方才还劝我多陪陪公主,难道不是因为皇上感同身受,不愿公主如皇上幼年时一般,也得不到母亲的关爱?”
瑞祁垂着头,沉默